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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柳说：“晚饭前就来了，她本来要见翠珠儿姐姐，后来不知怎么地，又说要见你。”
晏如斯停下来，说：“她见翠珠儿了？”
银柳连连摇手说：“没有，没有，没见之前翠珠儿姐姐前，她又改了主意，问你在不在，看她的样子，就想不惊动旁人。”
晏如斯停住脚，想了想，说：“你叫她不要在西角门见了，天黑不好走路，叫她去院子外面东边小亭子里来找我，我在那里等你们。”
银柳答应一声去找笑萼。
东面一个小亭子叫“闻语亭”，亭子旁边是两株大海棠，此刻隆冬凋敝，海棠树下是湖石，南边稍远一点是一片长方形竹园，更远处是西湖，几乎没有什么遮挡。
一会，银柳就领着一个身形微圆，穿的暖厚，头上插着五六朵银珠花的机巧丫头来了。
走近来，晏如斯一看，正是那日在夜宴上绊了她又顺手推了她一下的那个丫头。
笑萼走到亭子下边，行了个蹲礼，晏如斯挑了挑眉，没回礼，开门见山地说：“你找我什么事？”
笑萼说：“早想亲近晏姑娘，一直不得机缘。”
晏如斯说：“免去客套，就说我能帮你什么，你要给我什么吧，再解释解释夜宴上的事情。”
笑萼一怔，笑意褪去，笑脸还挂着，两息之后才说：“不知，不知，晏姑娘想，想知道什么。”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
晏如斯不作声，看着她。
笑萼忽然不知道手要怎么摆，低了头，说：“奴婢当时一时糊涂，受，受了人的好处，才，才，后来，奴婢后悔极了……第二日想来给姑娘赔不是，第二日，梅夫人就禁了奴婢的足，不准奴婢出院门了。”
晏如斯转过身看湖风乱吹，不作声。
笑萼停了停，支支吾吾地又说：“是，是，是乐心给了奴婢一根金簪子。”
晏如斯转过身看着她，说：“红玉儿？亏你想的出来，红玉儿从来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她，那夜红玉儿也不在场，你编一个说得过去的谎话再来骗我吧。”说着就走出亭子外。
笑萼连忙跟着，说：“晏姑娘，晏姑娘，你听我说……”
晏如斯皱着眉说：“我晚上还有事，改日吧。”
笑萼一把拉住晏如斯，顺势跪往地上一跪。
晏如斯吓一跳，说：“你跪什么，我又不是泥塑的菩萨，快起来。”
笑萼站起来说：“姑娘心善，眼下就只有姑娘能救我了。”
晏如斯又吓一跳，说：“我心善？那你看错人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救旁人。”
笑萼说：“金簪子是红玉儿给的。”
晏如斯呵了一声，还是不信：“红玉儿给你金簪子叫你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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