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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的声音终于消失，慕容瑾垂下眼睫，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
他不应该靠着她那么近。
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只是，稍微的一点靠近，总是可以的吧？
慕容瑾在心中小小的询问，却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他也不敢得到答案。
少年低垂着头，黑发垂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显得极为脆弱可怜，他闭上了眼，仔细回味刚才的场景，心中被小小的满足一点点塞满。
这样就足够了。
雷霆说，那个人绝不会来找他，刚刚不是已经来了吗？
他……已经很满足了。
慕容瑾的呼吸渐渐沉稳，四周暗暗浮动的狂乱电流似乎再也影响不到他，连身体里那刺骨的疼痛仿佛都轻了许多，尹希声可以离开，让他十分安心。
心底那小小的渴望，根本不足一提。
世界陷入了安静，冰冷的触感如同蛇一般攀爬过他的四肢，摸进他的身体，缠绕住他的心脏，直至将他拉入冰冷刺骨的深海。
慕容瑾的意识十分清醒。
不知怎的，居然想起了千年前那个如母亲般的机器人。
她待他很好，或许是皇室最后的慈悲，机器人里写入了母亲的程序，那个机器人按照母亲一般行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会喂他吃饭，带他学步，在他情绪失控时安抚他。
慕容瑾其实并不需要太多，只要给他小小的一点就很满足，然而他却毁了自己的满足。
雷霆成为第一个觉醒意识的上古魂灵，它越来越难以控制，总是想着毁灭这世间的一切，被称为极为危险却又强大的魂灵。
第一次他失去意识暴走，‘母亲’只剩下了一颗核心。
然而皇室认为他这不算是暴走，又把组装好的‘母亲’送了进来。
‘母亲’仍如往常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慕容瑾也努力地讨好着她，小心翼翼把科学家不经意带进来的一片花瓣送给她。
可那一天，她却猛地拍开他的手，机械眼睛疯狂抖动。
花瓣悠悠落在地上。
似乎是激起了她什么特质，‘母亲’整个机器颤抖了一下，忽然疯狂地拍打着安全门，声音中模拟着哭腔喊叫着要出去，机械的手掌都被拍烂了，零件飞到了慕容瑾脚下。
他仿佛被烫着一般，瑟缩地退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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