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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我前几日还打败过暗月蝉呢！”
“你的这种水平，当普通仙人没问题，但是当药神的唯一弟子，不够格。”
大殿下的话直接把楚祠堵得无可反驳。
“我早就看开了。有人强大，就必然有人弱小，有人天赋异禀就必然有人资质不通，有人心怀三界就必然有人混吃等死，那我为什么非要是前者呢？怕就怕，你明明毫无资质，还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有吗？楚祠反思自己，她向来是灵珠够用就行，名与利，她也不奢求；只要别连累到自己亲近的人，她都无所谓。
但轩离接下来说的内容，立马戳破了她的防御：“在你眼中，洺启仙人哪里都好。你当真以为自己与他相配吗？”
又是这番话。
“同样的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是珍宝，对于他来说就是石头；你费了好大功夫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句话就可以做到极致。相处越久，他就会越觉得你目光短浅，你也会觉得他不通人情。与其到时候分道扬镳，不如现在就划清界线，还能留些颜面。”
轩离又加上一句：“这就是为什么，太过悬殊的两人往往不能善终。”
他每说一个字，楚祠的心口就疼一下。她希望自己能找到反驳的地方，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轩离说，你错了。但她始终沉默着。
“但我和他不一样。我是仙都的废物殿下，唯一的长处就是出身，你有个高高在上的师父，我有个遥不可及的父亲。楚祠，我们才是一类人。”
伴随着大殿下无奈又不得不接受的神情，楚祠突然觉得心内一紧，明明她和轩离是两个人，可这一刻，他好像有了自己的念魄，在替她把说不出来的话补全。
“那些闪闪发光的人，灿如星辰，乍一看是很美，可我们都清楚，这不是我们配得上的，他们出于善意和一时兴起，与我们亲近，但冷静下来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悬殊是不可逾越的。这种人能对我们好，已经是奢求了。”
对啊，奢求，仅仅依靠侥幸，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楚祠，来我身边，做我的侍女好不好？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管外人如何议论，我们只管安心做一对平凡的仙人。哪怕别人不懂，可我会懂。”
“你……你让我考虑一会儿。”
“没问题，明天，我会在仙都王城的大门处等你。”
离开虚空塔，楚祠没有瞬移回尊宇阁，她一个人走在仙都的街道上，如今夜色已深，周围安静到能听见脚步声。她心中一直重复着师父、香盈、大殿下的话，他们都曾提起过，自己与洺启并不相配。
还有在仙缘树前遇到的朔月仙人，她们两个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美丽出众的战仙统帅，一个是平凡的养灵兽小仙。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没有一丝光芒的主神庙。
她平静地开口道：“洺启，你睡了吗？今天，大殿下跟我说了好多话，但有一句，我印象最深，他说，我和他是一类人。他让我给他当侍女，这应该比养灵兽轻松得多，也能赚到更多灵珠，还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
她抚摸着主神庙的精致木作，这么华丽的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尊宇阁。
“一旦答应下来，我以后可能都会留在仙都王城，再也回不去别有洞天了。但我还是觉得，是个不错的差事。可是……”楚祠再也压制不住住内心的情绪，从眼眶溢出两行眼泪，“可是，你只要让我看你一眼，我就不去了。你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
门不会开的，就像她和洺启之间的差距，是碰得到摸得着的真实存在，不会因为她掉了几滴眼泪就消失不见，她一定是傻了，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这时，一张传音符从门缝里飞了出来，落进楚祠的手中。
“你离近些，我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