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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二中图书馆。
本应该在上晚自习的陈欢正歪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嘎嘣嘎嘣”吃薯片。
门外的世界早已经被黑暗侵蚀，偌大的图书馆虽然开着几盏惨白的灯，但这点光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倒是陈欢所在的办公室里亮亮堂堂，还有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蹲在地上收拾文件。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再耽搁下去，晚自习都快结束了。陈欢自打来了就不说话，不是吃就是玩手机，甚至中途还眯了一会儿，不知道她到底做什么打算。
“陈欢……”女生把最后的文件整理好，终于忍不住开口。
陈欢拍了拍手上的薯片渣，舔着手指：“咋了？”
“你、你为什么找我来整理文件？……我今天晚自习都没上，作业也没写。”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陈欢说完起身，检查了一下文件归整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做得真不错，不愧是你啊孟萱，连老师都说最放心的学生就是你了。”
孟萱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开口却说的是另一个话题：“那个……谢谢你。王瑜可的事。”
陈欢无所谓地笑了笑：“谢什么，你还挺客气。倒是你那个闺蜜啊，理都不理我。”
“她……她不是故意的，我代她也谢谢你！”
“道谢哪还有让人代替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想办法凑了咱俩一起来图书馆，就是想跟你聊聊。我知道你们学霸平时不下楼，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陈欢把薯片包装袋塞进垃圾桶里，也不管会不会被值班老师发现。
“找我？聊什么……”孟萱总是一副柔柔弱弱易受惊的样子，看了让人都不敢大声朝她说话。
陈欢当然也不例外，声音下意识放轻：“当然是聊你和谭灵真正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了。”
孟萱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眸子一转，飞快地掩盖了情绪。低头拉扯着校服衣摆，没有回答。她的马尾梳得一丝不苟，好像抹了发油，在白色灯光下亮得反光，如果仔细看，隐约还能瞧见星点头皮屑。
这得多久没洗头……
忍着不适，陈欢继续说正事：“你和谭灵模样长得像，性格却天差地别。他们都说你心善，所以没办法对谭灵的堕落置之不理。但是据我说知，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对吧？”
孟萱头越来越低，细声解释：“也没多久……”
“你们认识这么久，你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妹来对待，可她呢？她背地里到处编排你！”陈欢气呼呼地说完，冲上去一把拉住孟萱的手，“妹子！你以后别再傻傻地对她好了，她不值得！”
孟萱傻眼，一脸懵逼。
陈欢的表情无比真诚：“听我一句劝吧妹子，你要模样有模样，要成绩有成绩，咱不至于在乎跟她的这点情分，犯不着！不就是长得像点么，那我二叔要是像比尔盖茨，盖茨能给我分家产怎么的？屁用没有！咱啊，以后就甭搭理她！你说姐说得对不对？”
短短的时间里，孟萱这脸上的小表情不知道变了几变，她努力想表现得淡然一些，可她年纪毕竟还小，阅历浅，在陈欢面前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藏不住心思。
陈欢的嘴边似乎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乍一看透着温柔真挚，细品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让人说不上来，甚至多看两眼会觉得，她可能根本没有在笑。
幸好孟萱反应还算快，怯生生地回话：“陈欢姐你人真好！谢谢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