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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无法想象，竟然有人会在自己说出那种轻浮的话后连对方的长相都没记住——这人要么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无论是哪种，于遂都不由地心生嫌恶，连带着最后一点好脸色也消失殆尽了。
“没有。”他朝楼下扔了一句。
“哦哦。”程月行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说：“抱歉啊！看来是我想多了。”
于遂：“……”
好在现场还有条金毛在，尴尬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狗叫给吓跑了。
那大家伙趁着机会又开始咬起了程月行的衬衫衣摆，后者连忙拉扯，挣扎间往楼上问去：“我去……同学，有没有狗绳之类的？这小子我是真没法应付了！”
于遂朝身后看了眼——玻璃门后，角落的两人还在互相拍桌，廖姐正和生科院的前辈聊得火热，尽管看上去火热的人只有廖姐一方。
于遂一脸平静地收回视线，说：“都挺忙的。”
“好家伙！”程月行和狗拉扯间还有闲情逸致来吐一句槽，“报道第一天就这么矜矜业业的吗！”
此时距离正式的报道时间还有一会儿，沈教授也还不见人影，因此于遂不慌不忙，恍若局外人似的看着楼下的戏剧。
程月行又从金毛口中抢回了自己的双肩包，一人一狗暂且停战，他抬头问：“这狗的主人呢？”
“征集中。”楼上于遂说，“我看这狗挺喜欢你的。”
程月行和金毛四目相对，一个在狗脸上看到了根本就没有压制的兴奋激动，一个在人脸上看到了大写的四个字“饶了我吧”。
“还是别了吧。”程月行苦笑一声，“我和有生命的生物相处起来或许没有那么融洽……”
于遂闻言想到那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人为修改了程序的清扫机器人，心说确实。
艳阳下金毛似是结束休息，朝人又是“汪”的一声，程月行道：“还来？”
金毛回应似的又叫了一声。
说实在的，就是于遂在一旁看了这么久也完全没有明白，这狗为什么就偏偏对这人有着独树一帜的感情，但既然它看着没有要“行凶”的迹象，又出于一些私人恩怨，于遂就干脆没去搅和这局面。
可楼下的程月行显然就没有这么好整以暇了。
逼近35度的天本就难以忍受，又被迫闹腾了这么久，现在着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他朝墙边扫了眼，冲于遂挤眼道：“同学，你能不能往后退一点？”
于遂顺着他的视线往红砖墙上看去，顿时就明白对方是要做些什么了。而就在同一时刻，程月行小跑助力，在一楼窗户前奋力一跳，两手径直攀上了窗户上的挡雨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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