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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孔小爷嘟嘟嘴。
“还没呢。但是我们也会筛选患者，有些患者就不适合入组研究，就不发这个药给他们呀……嗯，比如，合并严重糖尿病的患者，红斑狼疮的患者等等。”
“所以？”
“前几天，有一对夫妇，看起来比较贫寒，其中那位妻子得了肾病综合征，那个丈夫看到我给药给另一个患者，就偷偷跑过来问我，能不能也给他妻子一份。”
“我说，这是新药的研究，他说不怕，反正现在没钱吃药也是死……我说，您的妻子不符合我们研究入组的标准，所以很抱歉……”
“结果，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就哭了，他说，求求你了，我们也想免费拿一份药……”
孔洛羽没想到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陈修看到孔洛羽不说话了，拨开他的碎发，看看他的表情。
“修修，后来呢？你给他了吗？”
“哪有什么后来，我就不断的解释，说我们不是卖药的，是做研究，要按照规章制度做的……他还是止不住地哭。”
“一开始哭可能是因为以为我不给他药吧，后来估计是听明白了，他还在哭，可能是……”
“绝望吧。”孔洛羽没等陈修说出口，就补上了。
“嗯……”陈修有点后悔讲这个故事了，因为他看到孔洛羽彻底不闹腾了。
故事讲完了，孔小爷更睡不着了。
于是，陈修带着孔洛羽一起数羊，你一只，我一只的。
陈修：“洛羽，我们轮流数羊吧，一只羊。”
孔洛羽：“两只羊。”
陈修：“三只羊。”
孔洛羽：“四只羊。”
……
就这样，喝了一大杯红茶的人终于睡着了。
孔洛羽睡着后，陈修也搂着他，沉沉地睡过去了。
所爱之人就在眼前，一定要抓住，紧紧地抱着，抱着还不够，还要……
十二月初，陈修在与母亲李樱几乎“失联”了半年之后，再次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陈修不知来者何意，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小修，你这周回京城一趟，你外婆……”李樱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外婆怎么了？”陈修突然紧张起来。
“到时候见面讲吧，我也会回去的。”李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