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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又像上次那样不开灯，不小心踩到了，鞋底都该给他刺破。
“等会儿有人收拾。”薛灼制止了她。
“可是，万一待会儿……”
薛灼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寒意，他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摁在墙上：“我他妈需要你可怜？”
“……”佟昭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让他解读成这样，她反思了，却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看到他的父母之后，真的有了同情心理。
两人之间难得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块手表重新戴在了薛灼的手上，由于靠近她的耳朵，秒针“嗒嗒”走的声音很是清晰，她数着秒针的步数，大概在秒针走了四百五十步的时候，开口了。
“我有什么资格同情你？”佟昭感受到他的手劲小了些，便用力挣脱了一下，“你要是觉得不用收拾，就不收拾了。”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来，有一扇窗户没关，所以风刮得窗帘不停地摆动。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像是在对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这场战役才能结束。
最后还是佟昭先认了输。
她推开他，去厨房的净水器上取了两杯水。
回来时，薛灼已经颓丧地坐在了楼梯的阶梯上。
“喝水。”她将其中一杯水递给了他，那承想，他突然抬起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腹部。
夏天的衣服薄，薛灼的头发硬，扎得佟昭觉得有些痒，她想挣脱，可是手上又拿着两杯水，导致她动作幅度不能太大。
可是薛灼越抱越紧，差点儿箍得她差不过气：“薛灼……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他们……好像都有些怨憎我的存在。”
怨憎。
好狠毒的一个词。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行为，才能让一个人觉得别人怨憎自己。
或许是长年累月的疏忽、不关注，或许是口无遮拦地嫌弃，抑或是得不到爱意清晰地回应……
佟昭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觉得薛灼的手似乎是脱力了，重重叹息一声，将手腕搭在了薛灼的头顶。
想通过这个动作安抚这个暂时失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