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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在门诊部大楼下的长椅上坐定。
薛灼将盒子打开，取出清凉油，一点点地擦在佟昭的手上。
动作轻柔，佟昭都一瞬惊讶。
清凉油的味道一下在鼻尖炸开，毫无阻拦地钻进了鼻腔里。
佟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清醒了一些，这个动作好像亲昵了点。因为薛灼没怎么用力，所以她轻易就将手抽了回来：“我自己来吧。”
“涂好了你就说你自己来？”
“……”
佟昭刚刚只顾收回手，没有注意这一点，讪讪半天，才道：“谢谢。”
“嗤，”薛灼像是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好笑，“我还说你只会做忘恩负义的事儿呢。”
“……”
不知道为什么，佟昭觉得薛灼最近变得有点喜欢翻旧账了，对自己也有点不一样了。
其实佟昭惧怕这种感觉，她怕薛灼不再帮助自己，又怕薛灼因为帮助自己而有所求。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给他，而且，他又缺什么呢？
哪怕说她自私也好，至少她真的这么想。
等学考结束后，她就会离开天湖，去到柏云，或许没有她在他面前转悠了，两人就能慢慢走远吧？
那时候的生活，应该是清静且平淡无奇的，但是会是她想要的。
她突然又想起了今天高考的场景，考点人头攒动；想起了他父母的对话，说他自甘堕落；还想起了他之前停学两年的事儿……
佟昭总觉得听说来的话不能全信，所以她找了个话题：“你之前为什么停学了啊？”
“……”
薛灼一下不说话了，佟昭也真不知道这个问题在他们那群人里是默认的不能问，只是觉得他一直不说话，可能是不想说，便说：“我……就随便问问的，你要是不想说就……”
“因为打架。”
“……”
“不信？”薛灼背靠着椅背，侧头看着她，路灯橙黄的灯光照进他眼里，像是装着一颗星星，“你不会真信她们说什么我不会打架吧？”
佟昭依旧不言语，似乎真的是信了。其实她只是有点意外，这件事传言竟然和真实版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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