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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拙劣的小把戏——她明明可以用一句摔了糊弄薛灼的问题,但是她就是一言不发,任由薛灼从她的沉默中解读出答案。
现在这一幕明明是她自己最想看见的。
她想狠狠地甩袁珂耳光,或者像之前很多很多次袁珂对待自己一样,践踏袁珂的尊严,但是……
纵使她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她也没下定决心上去实施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自己扇自己吧。”就像之前在教室里,那个男生做的一样,“扇到我满意就行。”
“自己数着。”
……
天空一片澄明,佟昭的心里很是轻松。
她闻得到远处传来的栀子香,好像这个夏天又开始真正地接纳她了,又好像是她自己开始真正地接纳自己了。
——
补课开始以后,佟昭就再也没去过天湖,袁珂也没有去柏云找过她。她跟着几个谁也不认识谁的插班生暂时组成了一个新的班级,等待开学的入学考试,然后进行分班。
她没有跟他们说过话,他们也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大家都只是埋头学习,不探究任何一个人的过去,也不谈及任何一个人的未来。
……
佟昭不知道的是,袁珂只是没能再去找她。
袁珂后面在千惠惠的手机里找到了那张被诬陷是自己发的照片,惊讶之余,找人搜集了许多千惠惠干不当交易的照片,向校方举报,然后千惠惠被校方开除了。
一起离开学校的还有龚梦。
然后她们像狗咬狗一样,千惠惠吐出了许多袁珂欺负同学的事情,还说她拍了一些视频……
证据确凿下,袁珂和秦小雨也被退学了,然后袁珂入狱十一个月。
她们和佟昭一样离开了天湖,明明待了那么久,却又像一阵风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一个人还在谈论她们,也没有一个人想去谈论她们。
——
金秋九月,佟昭通过入学考试,分去了高三文科二班。
柏云的早自习很早,六点五十就得开始,她五点多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出门的时候撞见了宋崇。
“你去哪儿?”佟昭有些疑惑。
“去上课。”宋崇小声地回应她。
两人同了一路,佟昭终于问出口了:“你在哪里上学啊?”
“柏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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