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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连这都做不到。
她仍由那人像甩一块东西一样,将她丢回了沙发上,眼看那人就要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进来拎着他的领子将他甩开了。
“……佟昭。”薛灼快步蹲在沙发边上,艰涩开口。
佟昭双眼无神,她不理会薛灼,只是看着后面进来的那一拨拨人带走了这个又带走了那个。门直直打开,一直没有关上,暖气往外流通着,包厢里的气温好像低了些。
佟昭突然觉得有点冷,她蜷了蜷腿,不想让自己身体上的温度迅速流失。
她好像还闻到了风雪的味道,应该是那些人带进来的。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一场更大的雪,现在大概率已经在下了吧?
直到陈绎进来,她的目光才逐渐聚焦——
“陈……陈绎,快带宋崇去医院……”
她艰难开口,声音嘶哑,就像是患了重感冒一样。她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坐起来,但真的很难。她的后背像是有一个莫名的阻力,在阻挡她坐直身子。
薛灼想搭把手,抚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薛灼,”她这才分了一点眼神给他,只不过和看向袁珂的眼神一样,狠绝无情,“帮凶……”
可佟昭却又在心里想,她何尝又不是帮凶呢?
一个让宋崇再度走进噩梦的帮凶。
……
这场雪飘飘停停三四天才停,电视里,无论是天气预报、新闻节目还是电视剧或综艺,上面都贴着一个红色的框框,不停地播报着暴风雪红色预警。
风雪停了,事情也明晰了,却又怎么也无法结局。
躺在病床上的宋崇破败不堪,再也没了往日的生息……
佟昭是亲眼见过那场景的人,她永远也忘不了那肮脏的画面。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人的脸、笑声,胸腔里一阵作呕,等她跑去厕所,趴在洗手台上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当他们一五一十地做完笔录之后,陈绎的养父母只是颤抖着唇问能不能起诉。那些罪证成为一道道伤口,一清二楚地写在医院的检查报告上。
左下角还盖着代表真实性和权威性的章印。
佟昭一到白天就会来到医院,一整天坐在宋崇的身边,哪怕不出声。陈绎偶尔也会在。吴晓霞和陈华国被瞒住了,只是骂他们的频率频繁了。
她去打了热水,回来就看见两名警察从病房里走出来。
她脸上已经消肿,看见他们,也就点头示意。
她和袁珂的恩怨明明白白——
从一开始,大家以为是闹剧,后来闹到了警局却不了了之,最后……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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