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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融雪的水渍里，瞬间被浸湿，传出来的味道难闻极了。
他站在自己必经的路，哪怕想躲都不知道往哪儿躲，脚尖一顿，佟昭就定定地站立着，看了他好一会儿。
大概是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薛灼终于舍得抬起眼看了过来，手里的烟也一时不再关注，任由它自顾自地燃烧着。
树梢的雪也融化了，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佟昭的发里，寒意透过头皮传遍她的全身，她一下醒过神来，不再看薛灼，甚至无视他的存在，直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薛灼抿了抿唇，对于佟昭的态度很不满，在两人错身之际，他突然拽着佟昭的手，不管不顾地，疯狂往前面跑去。
没有目的地。
佟昭吓得直呼出声：“薛灼！你放手！”
在天际渐渐泛白的时候，薛灼在熹微的光中微微回过头，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异常坚定，好似不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法阻止他的行为。
风兜头吹着，冰冷而刺骨，佟昭只觉得自己的脸要瘫痪了，还有些风从她的领口钻了进去，不由分说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像是安抚不安的手，轻柔，却又像一种最轻的刑罚，澈骨，怪罪她连累了宋崇。
……
两人最终在一个街道上停下了脚步。
因为跑得急，停下后，两人就都大口喘着气，吸进肺里的空气又冷又干，佟昭差点觉得自己的气管已经干瘪地粘在一起了。
嗓子干干的，痒痒的，不一会儿，佟昭就咳嗽起来。
然后，她听见薛灼说：
“佟昭……我不知道袁珂是用那个名义带走了你，也不知道你会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那天，我的手机是必须静音的……”
“佟昭……对不起。”
佟昭看向薛灼，目光正好对上了薛灼晦暗不明的目光，里面大概是有数不清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愧疚、恐惧、不安。
愧疚自己竟无意是袁珂手里的一把刀。
那张照片其实根本与他无关，照片上的人只是刚好那个角度和他很相似。
恐惧佟昭会不在乎自己的解释。
毕竟之前，自己也冲她说过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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