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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住处。”
两人聊天没有后续，佟昭下车，导航了最近的药店，买了一点解酒的药。回到车前，她直接敲开了副驾驶的车窗，将药递给了他，然后才回到驾驶座坐好。
她有些不屑，总觉得薛灼这副样子是装的：“你以前不是很能喝吗？”
“什么时候？”薛灼接过药片和水，胡乱吞下肚了。
“……”她知道薛灼多少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就没再搭理。
“嗤，我以前哪有那么浑，那时候喝酒都是混着饮料喝的，真正入口的酒，没有几口。”
唯一一次喝多，就将自己喝进了医院。从那之后，他就像醒悟了一样，不怎么喝酒了，毕竟空有一颗想喝酒的心，但是没有一个能喝酒的身体。
而且，进了部队后，也很难喝到酒。
不知道为什么，佟昭竟然在薛灼的身上看到了心酸无奈和自嘲，这些个情绪杂糅在一起，竟然让人生出一丝心疼，再说出口的话语，都带了一点柔和。
“那你今天逞什么能？”佟昭有些无奈。
今天在场上，那些个人上来敬一杯酒，他都来者不拒。
薛灼突然一下偏过头，醉眼蒙眬地看着她：“给你面子。”
“我没有面子。”佟昭知道他当时的心态绝对不是这样的，立马就反驳了一句。
他哪是什么会看人家脸色的人啊？更何况，跟他有关系的是宿秋，哪怕他在律所那些人面前做得不好，也只是说宿秋的亲戚如何如何而已。
“呵呵，”薛灼不禁一笑，“想着那些人是你的同事、朋友或是其他的，就觉得不能推拒。”
“……”
佟昭的沉默，让整个车厢都沉寂了下来，送风口不断吹着暖气，原本两人就有些热，此刻好像更加了。
薛灼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喉头突然上下滚动了一下，艰涩开口：“佟昭，你是不是嫌弃我啊？我学历低。”
佟昭一下好像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两道身影重叠，倒让她失神许久。
他从前就是这样，见人见鬼的都要怀疑一些，像是将自卑刻进了骨子里。可是薛灼无论从身世还是样貌来看，都是极其优秀的，他又在敏感什么呢？
“……”佟昭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不再看他，答道，“是……”
对方不再回复她，她才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谁知那人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药效到了，还是酒意使然，总之，她也不知道要把这人送去哪儿，只能先往自己家开。
那边也有不少酒店，到时候就随意找个酒店将他丢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