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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葶苈面向门口,疑道:“你来做什么?”
安宁笑叹:“挺可惜的,陛下难得来一次。”
“你确定要在本宫这里说本宫的风凉话?”郑朝颜寒目,觉她聒聒噪噪实在煞风景。
“其实啊,这个中道理娘娘都明白,偏偏情思作祟,苦不堪言。”安宁摇头叹气,道,“我们本是同类,何必恶语相向呢?”
郑朝颜命令道:“你奴颜婢膝,一副谄媚的模样,谁与你是同类!若是无事,滚出去。”
安宁道:“太后娘娘叫妾来开导你,您没笑,妾可不敢走;太后娘娘说了,您这样闷闷不乐的,对胎儿不好,您不妨听妾一言,若没有效用,再赶妾走也不迟。”
“……”安宁一口一个太后,堵的郑朝颜无话可说。
安宁走近了,问道:“您觉得太后与陛下的感情如何?”
郑朝颜犹豫不解,嘴上撒谎道:“他们……自是好的。”她入宫也有几月了,再愚蠢的人也该看明白了,更何况她就在郑葶苈身边。郑葶苈与齐铭的感情并不好,所以她才不敢与齐铭过分亲密,齐铭也因这一层身份对她冷淡应付。
安宁直言:“表面儿孝母慈,可两人都想手握大权,您定是懂那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您是太后的人,妾也是太后的人,可妾自那日武场宫宴之后,不需要太后也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本宫不是你这样卑贱的身份,也无需用你这样卑劣的手段。”郑朝颜依旧瞧不起安宁,可她面目不再冷冽,她默认了安宁的话。
安宁对她的言语不屑一顾,凑近了轻声反问:“所以娘娘就只倚靠太后的那一点威严来保证您日后的恩宠?”
郑朝颜又一次被说了个哑口无言,她再次面目可憎,瞪着安宁。
安宁不恼,直直对上郑朝颜吃人的目光,这二人的目光交汇,安宁开始蛊惑人心:“虽说我们都不受宠,可是妾了解陛下,陛下年轻气盛、风流无数,征服欲亦如历代帝王,您只要抛出一点枝头,他就愿意许你荣光,这次秋狩陛下主动邀您,无疑是让您选择,您与妾的身份不同,您是太后侄女,日后自然要比妾更风光,而娘娘就算不答应,也可以吊着陛下的胃口。”安宁继续言,“妾在心智渐熟时就一直跟在太后身边,深知这皇宫里的人只有互相利用没有真情;陛下有心利用您未被皇宫污浊风气泯灭的纯情,借此想除去你腹中的孩子,您为什么就不能借此机会多捞些恩宠呢?就算是虚情假意,只要宫里其他的女人看见了,嘴里泛酸,您就成功了。”
安宁把宫里的事情以及宫里的女人看的太通透了,所以她一定能蛊惑住这位心思简单、心气却高的郑朝颜;所以她这样尴尬身份的人还能趁虚而入,得了齐铭与刘娥姬的信任;所以她能捉襟见肘地骗过郑葶苈,心安理得地帮齐铭做事。
沈昙没入宫时,郑朝颜高高在上,她体会了站在高处的感觉,如此便会念念不忘,她是有些不甘心的;她柔了目光、弱了声音,蹙眉道:“可这样,会不会惹得姑母不高兴?”
太阳的光辉正斜照着门外,忽然间,门外闪出一个影子,这一幕正巧被安宁瞥见,她故意抬高的声音:“太后娘娘一心为你纯真不受侵害,就是因为太后曾经将真情付出却换来了先帝的薄情寡义,娘娘应该明白太后的苦心。”
门外秋蝉附耳偷听,然而她也发现了她的影子,听到只言片语就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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