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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我，我的鱼。”霍侃“哎”了一声，便见浮清已经转身进了屋，于是转身问道：“阿堇，你哥会做饭？”
阿堇认真想了想，然后更认真地摇头道：“阿堇也不知道。”
里音继续咋呼：“你们也太过分了，竟然当着一只鱼的面去吃鱼，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们走。”她偷偷看一眼终零，动了动嘴唇：“……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终零：“里音。”
里音呵呵一笑：“……我开玩笑的。”
阳光被屋檐挡下一半，阴凉处的风夹杂海边独有的湿气，吹在脸上冰凉凉的，将额上的汗吹干些许。
终零低下头去，碗中清水倒映出半张脸，她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半晌。
这些日子里，她就像是被游萤阿姐的几句话魇住一样，除了白天通经络练术法，晚上打坐顺气加睡觉，其他的时间，似乎总想下意识去关注浮清的一举一动。
甚至没话题也总试着去找话题，然而他就是油盐不进，说出来的每一句都不痛不痒，不能说不沾边，只能说一点也没到正经处。
最初只知道浮清是按钮所说的“不可控因素”，很有可能和阿堇有关，也就是和“幽冥”有关，终零甚至怀疑过浮清就是幽冥级别的邪物。
可是一个游萤阿姐会认识，她却没有一丁点印象，还和幽冥有关的人……
任终零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偏偏游萤阿姐从那以后就咬死这个话题不再多说一句，甚至浮清本人以前也说不要问他。
终零当时也懒得问。然而现在却不知怎么了，不弄明白就心痒痒，就各种不舒服。
从屋子里传出阵阵香味，闻着倒是令人食欲大增。幕风守在游萤身边，里音当然拒绝吃鱼，最后坐在饭桌上的只有终零浮清和霍侃阿堇四个人。
真正算“吃饭”的只有终零一个。
霍侃吃了一口就开始大咳：“放了多少醋和辣椒，又酸又辣……咳咳咳……”阿堇连忙端过来水喂给霍侃，又手忙脚乱地让霍侃呛了一大口。
“活该。”里音坐在门口，冲着霍侃闷声道。
霍侃弯下腰恨不得把肺也咳出来，咳完以后抹了一把眼泪，对终零道：“你们吃，我还是出去觅食吧。”
阿堇跟着霍侃出去：“我也去。”
“不至于吧。”终零又夹一筷子鱼肉：“是有点呛，但多过瘾啊。”
浮清倒了碗热水推到终零面前，道：“喝点水。”
“不能喝，喝了才辣。”终零捧着吃饱的肚子，眨巴眼道：“你做的饭还挺对我的胃，酸辣刚刚好，这也好巧啊。”
“是吗？好吃就行”，浮清当没听明白终零话里的意思，只笑道：“但偶尔还可以，不能经常吃。”
终零嘴角抽了一下：“你这话我以前在凡间听好多人说过，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
独自一人闯南走北近百年，终零每次听到别人同别人说这些带着叮嘱的话，她就会想，不能这个，不能那个，这些没用的废话说来做什么，凡人生命不过几十年，转瞬即逝，连喜欢的事物都不能去尽兴地喜欢，真是悲哀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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