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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则上楼时看见程梨一个小姑娘蹲在门口哭，把程梨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给宋修斯打电话，毫无意外，无人接听。
房间内，宋修斯撩起眼皮看了看那几百个未接来电，十分无动于衷。
那几百个未接来电里，有二分之一都是沈继年打的。
他靠在墙角，没去管不断震动又在黑暗里发着光的手机。
他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爆料出来的，或许是当年施暴中的一位，爆出这些东西应该是为了钱，网络上翻天的舆论和讥讽谩骂他也不想管。
那十年前就麻木不堪的灵魂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谩骂了。
只不过是将谩骂放大了而已，宋修斯想，我不疼的。
可是为什么我在发抖，宋修斯又茫然地想，我为什么不去接他们的电话？
他恍然想起网络上那些曾经是他粉丝的人吐出来的阴毒的话语，他们先前也曾热烈地说喜欢他。
爱与恨都是如此的简单且廉价，一夕之间就能更改颠覆。
宋修斯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些令人窒息的话语里面，除了骂他自己，还有骂沈继年的。
而沈继年，已经被停职了。
而与沈继年那晚的谈话如犹在耳。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忍受你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如果有——”
“我会疯的”
宋修斯站起身，来到窗台边。
他哗啦一声打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窗台处吹来二十八层高楼的风，底下车水马龙，有行人经过。
那一阵阵风仿佛是邀请，请他迈开脚步，踏到空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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