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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斯无意识绞着自己的手：“你不怪我么？”
沈继年说：“怪。”
宋修斯闻言低下头，喉结滚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大约还是有点难过的，宋修斯想。
而下一秒，沈继年的声音又响起来：“我怪你不懂得爱自己，我怪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自残……”
宋修斯闻言蓦然抬起头看沈继年，而后措不及防对上了沈继年那双灰黑色的眼睛。
他顿时有些无措，为沈继年的这些话。
他手指绞得越发厉害。
他有些许心虚和紧张。
“但小宋……我也很庆幸……”沈继年认真地看着他，“昨天你踏上窗台的时候，没有直接跳下去。”
宋修斯被沈继年这句语气看似平静的话吓得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然而沈继年没给他问出口的机会。
更多的阳光突破云层从窗绮处照进来。
“小宋，如果你跳下去了，”沈继年安静地看着他，“我是不会给你守寡的。”
宋修斯如鸦羽般的眼睫轻轻一颤。
他那颗被外界伤得麻木的心又隐隐发疼。
他知道沈继年向来说到做到。
宋修斯勉强笑了一下，眼尾有些泛红，故作轻松地调笑：“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沈继年“嗯”了一声。
“宋修斯，我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他说，“所以我只能拿我自己绑住你了。”
他声音很低，恰巧够宋修斯听到，呼吸之间送出来的温热气息扫在宋修斯耳边。
“小宋，我是值得你留下来的理由么？”
当然是。宋修斯想，如果不是想到沈继年，他昨天就会像一只被折翼的飞鸟，从空中一跃而下，然后坠入黑暗中——
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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