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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静默了几秒，曲晓金犹犹豫豫地开口：“不告诉程哥吗？”
“嗯……没必要，省得他费心。”
“您的事儿对程哥来说哪里费心？”
“怎么说？你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刚问完，没等曲晓金回答，段朝屿就自顾自地反驳：“也是……无论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也应该看出来了。”
“咳咳咳……额……反正，从程哥的眼里能看出来，太明显了。”
“他的眼神？”段朝屿可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看过程晔的眼神，那个眼神……太烫了。爱意吗？他以为是偏执和占有。
窗外的车来来往往，行人络绎不绝，好巧不巧在路过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隔壁车里坐着一队情侣，女方趁着间隙侧身向驾驶座上的男生索吻，浓得快滴出来的爱意在段朝屿的余光里尽收眼底。
程晔的眼神似乎更直接更热烈，好比爱和恨都是强烈的情感，而程晔眼睛里滔天的情绪总是让他分不清究竟是爱还是恨。
“程哥是在追你吗？我觉得也是，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不一般的omega！”
后视镜里段朝屿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安详，犹如夜晚的湖泊，恬静而神秘，能让人醉进去，深究水面下的秘密。
“哦……他没告诉过你？”
“没有，程哥真没提过你，我也就是那一通电话被叫过去的。”
“昨天你来见我的公司，我就在那里上班，从大学毕业待到现在，在最低的位置工作了六年，在近郊的老小区住着，你现在还觉得我不一般吗？”
曲晓金无言，他昨天看段朝屿那身行头还以为是老总，程哥在他心里追求人的形象就更深了。
“我和程晔七年前认识，六年前分开，我自认为我没有喜欢过他，所以……但是他每次都说很喜欢我，我……说实话，挺愧疚。”
“天哪天哪！这些话是我能听的吗？这算是我从大嫂嘴里听八卦吗？不对，段哥不喜欢我老板啊啊啊啊，那这能算大嫂吗？”曲晓金恨不得一头钻破车底盘逃走，他可不敢打听这么多，手心里直冒汗。
“我不喜欢程晔这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他很热烈很执着，但是我更喜欢细水长流的温情，这也是我一直没办法靠近他的原因。”
“性格不合才是分手的原因？！”曲晓金咽着口水，还是不敢开口打断。
“我俩心里都有病，不过程晔的那种准确来说是心里有根刺。我对情感太淡漠了，所以……我现在在思考，我到底对他有没有感觉，我是不是无意间把那份情意给忽略、处理……甚至是逃避……”
“段哥，没事！其实性格不合不能强求。”曲晓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但说第一句他就后悔了，哪里有不帮自家老板的兄弟啊？他心里懊悔，连忙补充：“不过段哥，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上次头痛就是大脑对催眠控制的反抗，疼得越厉害证明反抗得越凶啊！”
段朝屿开始觉得自己说太多了，就不接话，放任曲晓金说。
“你想想，是不是头痛之后对情感方面的事情更敏感了一点儿？”这段曲晓金自己也把握不准，只想着帮程晔一把。
“嗯……”
可能吧……好像也是这样，不懂是头痛的问题还是程晔突然出现的问题。
“额……可能你之前对程哥没感觉是真的，现在开始思考到底有没有感觉也是真的。大脑的束缚松懈，处理情绪的中枢对情感开始敏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啊，等你陆续好转，再考虑考虑程哥也行。到时候要是真的还没感觉，那……”
曲晓金又开始嫌自己嘴笨，万一人家真的还是没感觉那程哥怎么办？算了，也不能为难人家……还请程哥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