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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发现芯片了啊。看来我们的工作疏忽很大。”
“回、答、我！”这几声是从喉底发出的低吼，每一个字都被愤怒撕碎，沙哑、破败。
“不好意思，这件事我还是要瞒着你。我只能说……很早。还有吗孩子？”
“你们对我催眠？做了什么？”
顾洛笑了，笑得很自豪，像是自家孩子得了满分一样骄傲：“是，配合着你脑袋里的芯片进行。使你的大脑更容易受控制，听到命令后执行力高达百分之百——我们称为取代人格。哦，至于催眠……你应该知道是由谁来完成的，至于他的指令，你应该去问他，反正他已经标记你了不是吗？”
说到这，段朝屿痛苦地挣动，他还想骗过自己被标记的事情是一场梦，可现实告诉他，梦其实是现实。
“冷静点，好好说话才是正确的选项。”
闻言，段朝屿冷静下来，强忍着巨大悲痛，缓缓问道：“你们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
“……”顾洛把小臂交叠环抱在胸前，眼睛眯起来，做出沉思的样子。
“又不能说？”
“孩子……”顾洛轻叹，神情无比惋惜，“我觉得，活在我们给你编出来的梦里比较好。”
段朝屿嘴唇蠕动，漂亮的眼珠子失去高光，这句话的信息量已经是雷霆万钧。
“呵呵呵……梦？那你说说……我做了多久的梦？”
“你自己也有感觉不是吗？自从程晔又找上你的时候，你的大脑意识就开始松动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了是吗？”
“没错，或者说……你的大学生身份也是我们给的。”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他们一个悠然自得一个深陷困局，此时都在凝固的氛围里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想从中探寻着什么。
“做这么多，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你们拿我的腺体做什么？”段朝屿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他明白，最坏的真相就是自己就是为实验而生的实验品，自己这一生对本人来说毫无意义。
他的眼神竟然归于平静，像是之前还在乖乖上班的小白领，孤冷、清高、拒人千里之外。只不过，这夜晚宁静的湖水旁失去了月亮，成了一湾深渊。
“世界上顶级的腺体几乎百年一遇，因为它的信息素除了提高身体机能的作业之外，还有强悍的攻击性，只要稍加利用，它对我们就会很有帮助。这个理由……你也想到过吧？”顾洛斯条慢理地陈述，他热衷于当一个耐心的老师为可怜的学生解答。
“信息素？只有这么简单？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有这个，直接把我的腺体挖了岂不一劳永逸，花这么多年的时间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你确实……”顾洛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颚，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很聪明……其实如果你的腺体普通一点，你会成为我最优秀的学生……”
“回答我。”
“时间到了，你再好好想想吧。或许你真的能自己思考出答案。”
“快回答我！”段朝屿受够了眼前的人虚伪的慷慨解答，终于被顾洛的推拉惹怒，虚弱的身体爆出惊人的音量。
“tnx（安静）。”
顾洛微微抬头，镜片反光挡住了他的神采，只能看见他的表情紧绷，似乎不太高兴：“聪明和机灵果然不能一概而论……或许应该多赋予你一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