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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控消失点可以知道安杰是从城西过来的，但这个范围还是太大。
这时候就要看其他方面，就像我刚才说的，他经常酗酒，而城西的酒吧多集中在‘柳巷’，这样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缩小范围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安杰经常酗酒’这个基础上，未免巧合和运气的成分太大，而且也只是自己的头脑风暴。”
苏不流继续摇头：“我不赞同你这番话江队，刑事侦查靠的从来都是每一个案件细节，你说的巧合和运气，只是……说难听了，功夫不到家。
大胆的推断与想象有时不是不顾案件细节，反而是跳出思维定势——要真说是运气，不是还有句话叫‘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
江白焰安静了一会儿，才说：“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江白焰也知道自己偏颇了，他本科学的是刑侦专业，对其他领域专业不甚了解，而苏不流，档案上写的是“犯罪心理学博士”。
他以前觉得不过是纸上谈兵，所谓的“犯罪心理画像”不过是自己打造一个罪犯，而非找出罪犯，简直荒谬。
但近一年来，看着苏不流将自己的专业所学一丝一丝地渗透案件侦破的过程，并且成效颇为显著，他知道，确实是自己狭隘了。
他不该囿于一个小小的市局刑侦支队刑警职位，屈才了，江白焰心中忽地冒出这样的想法，但一想如果苏不流没有成为一名警察，他们或许不会相遇。
只是陌生人。
江白焰忽然觉得车里有点闷，他不想要这种结果，假设的也不想。
“还有一个，”苏不流又说道，“他的爵士帽。其实我刚开始觉得有点搞笑，像不像谍战片里在酒吧接头的间谍？而且违和感挺重的说实话，我猜要么他审美与众不同，要么帽子不是他的——送给他帽子的人或许是个谍战片爱好者？或许还是在酒吧送的。”苏不流朝他眨眨眼，没了清冷，有些调皮。
笑话有点冷，江白焰还是笑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笑得多温柔。
——
从“play吧”走出来时，苏不流感觉自己正脚踩在一团棉花上，脑壳突突地疼。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去过“play吧”这样的酒吧，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记忆了——摇滚乐硬生生给唱出了开水烫猪般的尖叫，各种五颜六色的彩灯晃个不停，舞池里摇摆狂舞的人不是在跳舞，反而像是不小心遭了电击。
最关键的是，男男女女凑齐了彩虹般的发色，妆容总让人以为是误入了灵异片拍摄现场，整个酒吧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早年乡村非主流气息，刚刚还有几个黄毛红毛绿毛的by葬爱家族小伙想要过来找茬，被酒吧打手拦住了。
“……我又长见识了。”江白焰喃喃。
苏不流：“……挺好。”
“play吧”并没有发现那个名叫“安杰”的人的线索，想来从监控上看到的他那故作儒雅斯文的打扮，应该也不会去这样的酒吧。
二人走街串巷，陆续又进了几家酒吧，都没有什么发现。
“先回去吧。”江白焰看了看时间，说道。苏不流点点头，二人往外走。
“……其实也没什么，就当是体察民情。”江白焰忽然开口说。
苏不流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安慰自己，笑了：“我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只是在想其他一些事情。”
苏不流语气和缓，江白焰却在青年平和的字句里窥见了对方坚定的立场，那是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很耀眼。
江白焰还没来得及说话，转头间又是一家名为“星月”的酒吧出现在两人面前。
江白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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