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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指尖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感到微弱的气流，他松了口气，轻轻抬起明爻的头，用手掐他的人中。
“关··关医生？”明爻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我，你伤到哪里了？感觉怎么样？”关少律一边问，一边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盖到他的身上。
明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轻声嘟囔了一句；“疼”
关少律感觉心里一揪，自己似乎和跟着疼的厉害。
他伸手擦了一把明爻嘴角的血：“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明爻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关少律的手：“关医生，你曾经问我的信念是什么。”
他说话极费力，吸了口气接着道：“牺牲，牺牲是我的道。还不是时候，我死不了，你别担心。”
说着他扯了扯嘴角，浅浅的露出两个小酒窝，试图对着关医生笑一下。
明爻从小被教导坚守道心，可是他不懂为什么，到京市之后，他也曾迷惘过，但是后来遇到关医生，又遇到了许多和关医生一样的人，如今他也在慢慢的领悟“牺牲”二字的含义。
直到这次a市之行让他有些懂了，他摸到了自己道心的形状。
他知道关少律能懂，他从关少律的身上看到了和自己殊途同归，一样的道。
要是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懂自己，那只能是他。
关少律抬手擦了擦他嘴角嘴角的血，看着他有些失焦的眼镜，心中细细密密的翻起疼痛。
说完明爻的意识模糊了起来，他脑海里唯一清晰的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能让蛊雕出来！
他耳边听到关医生呼喊他的名字，声音那么惊恐又难过，可是他睁不开眼，他眼前一黑，意识模糊间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抬着头问师傅：“学校里的小朋友说我是野孩子，都不和我玩儿，小虎还用石头扔我，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
“师傅，你说过我们要守着道观守着蛊雕，保护大家，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
小小的明爻重复了两遍不喜欢，可见是真的很讨厌。
师傅难得露出慈祥的面容，摸了摸他的脑袋：“爻儿，为什么要保护大家，等你长大了，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明爻站在一大一小师徒身边，又想起了放满尸体的集装箱，想起尸体胸前的识别带，想起明明带枪却不敢对群众伸手的兵哥，想起处处照顾他的室友，想起病房里一身白衣笑的温柔的女鬼。
他想，人可真是奇怪啊，见过了黑暗，心中仍存着对光明的向往和热爱，尽管我知道这一切并不美好，可是我仍旧爱这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