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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和径直走进来坐在了何桐的位置上。周韵诗侧回身子抹了一下眼泪,转回身去继续写试卷。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一直到上课铃声响。
整个角落呈现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氛围,还是林渝先开了口:“清和,你怎么惹到韵诗了?”
江清和没有接林渝的话,他拍了拍周韵诗的肩膀:“韵诗,你跟我出来一下。”
平日里跟他说句话都不敢的周韵诗此时却像是另一个人附体。她摇头拒绝:“不要。”
“我有话要跟你说。”
全班同学“哦”了一声,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们的角落里。周韵诗心一横,站起了身。
尽管她跟自己说“算了,不要问了”,但她其实真的很想知道江清和是不是已经和季之秋在一起了,所以那天她才会在街上偶遇他们两个人。
“要走到哪去啊?”她停下了脚步,刚哭过的眼睛涩得不行。江清和却好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往前走了几步,见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又返回走到她的身边。
江清和比她高了一个头,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要仰着头看他。那天晚上的月亮弯成了一道月牙,在微弱的路灯的光下,江清和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圈若隐若现的光。
周韵诗低下头,顿时感觉不知所措。
“周韵诗,我有那么吓人么?”江清和不解地问她。
“什么?”
“因为我感觉你好像很怕我。”
这几个月来的感受总算是说出口了,江清和不由地松了口气。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每次他一出现,不管他们几个人在聊什么话题,周韵诗永远是最先闭嘴的那个人。而且两个人在学校遇到,她也都是低下头快步地走开了。
“……”
跟林渝能聊上三节自修课不带一句重样的周韵诗,在江清和的面前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问了一个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问题。她能怎么说呢,我那不是怕你,我是因为喜欢你……那她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看样子她是又不打算说了。江清和叹了口气:“那这次呢?林渝说我惹到你了,是因为那天你看见我和季之秋了么?”
自从遇见江清和,周韵诗有过很多次心动的瞬间,好像从来没有哪个人会让她每次遇见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心脏在身体内的每一次跳跃。那种感觉在不断地提醒她,眼前的那个人,她确实是在认真地喜欢着。
对于季之秋的出现,说实话她没有那么那么的介意。因为她知道她和季之秋之间的差距。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有做圣人君子的潜质,因为君子不夺人所爱,会成人之美。虽然会很难过,但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想她也是会祝福的。
可是现在,江清和低头注视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轻而易举就戳中了她的心事。
那一瞬,周韵诗突然觉得,她这辈子就是非他不可,她不能还没有努力试过就把一切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