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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外婆的海棠花
微微天亮时，秋风四起
客厅的摆钟时间正好是九点零九分。
寒西霆跑步回来的时候进屋没有看到外婆，前面花园也没有，他正想这老太太是出去了吗，然后朝着外婆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直接推开门进去，走到外婆的床前，外婆还是没有动，他以为外婆还没有睡醒，不好的预感还是涌上心头，他摸了摸外婆的头，冰冷如触电一样，他慌乱的掀开外婆的被子，抱着外婆，眼里的泪水和发软的双腿直接跪倒在地，无声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九月三日，外婆永远都没有再醒来
顾南笙在医院看到寒西霆的短信，直接开车过来，身上的白大褂混合消毒水的味道，他安慰着神情呆若的寒西霆，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安慰，但一步也没有离开他。
外面梧桐树的叶子纷纷飘落，墙角的海棠花落败了一地
院子铺满了梧桐树的叶子，厚厚的一层，仿佛在哀悼，仿佛在思念。
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亲戚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黑色庄严拉开了葬礼的序幕。
寒西霆按照家里长辈的吩咐，置办了一些葬礼需要的东西。
他的眼神孤寂又失落，修长的身影也变得落寞，在黑色的人群中，穿梭着，那些不怎么认识的亲戚们接头焦耳的谈论着。
他们真是把家长里短发挥到了极致，尽管是现在的场合，也依然保持着这种让人恶心的行为。
葬礼开始了，梧桐树一直飘落着微黄的叶子，从高高的树枝落下来，寒西霆抱着外婆的骨灰，他的声音已经哭不出来了，他想着昨晚外婆给他说的那些话，外婆慈爱的微笑，每次都轻轻抚摸他的头，墨绿色信封里厚厚的积蓄。
墓地离十里坡三千米的距离，周围是翠绿翠绿的树木，高高的耸立，像一排排绿巨人，守护着这些沉睡的灵魂。
“西霆啊，节哀顺便，你现在是大人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家里还有一堆事，就先走了”，几个亲戚寒暄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几分钟之后墓碑前只剩寒西霆和顾南笙。
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刚才天上还有白云，这会儿一下子就是大雨，那些亲戚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没有来过一样。
寒西霆静默的站着，痴痴的望着外婆的墓碑，上面的黑白慈祥的面孔，
雨水浇透了他的衣服，秋日的大雨就是无情的刀子，冰冷的一点都不含糊，顾南笙打开从车里取来的黑色雨伞，两个人一起站着，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语言，没有虚情假意的寒暄和安慰，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好像都只是别人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世俗总是这样，雁过无痕，流水无声。
寒西霆的外婆离开的时候是在一个秋风萧瑟的早晨。
那天院子里的海棠花香极了
那天也下起了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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