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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李嬷嬷这关是非过不可。
慕言点点头表示知晓，看竹青在旁面露犹疑之色，直接问道：“怎么了？直言便是。”
“奴婢恐怕……恐怕小姐此番落水内情还有他人知晓……”竹青搅着手指为难道。原她也没想起来，可是听主子频繁问起李嬷嬷，又听赤紫说起与李嬷嬷密谈一事，终是记起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妥来。
“哦？”慕言直觉皱眉，她原本很肯定李嬷嬷该是没有笨到告诉祖宅她要约着私奔一事，但现下听竹青如此说，不由暗道一声糟糕。“可是祖宅……”
“不不不！”竹青忙摆手道，“嬷嬷原怕败坏小姐清誉，并未对两边府上诉说实情，只说小姐舟车劳顿路上染了风寒的。”
怕败坏她的清誉？哼。慕言心里冷笑，该是为了自保不得为之吧，算她还有几分聪明。
“但是……”竹青犹豫片刻终是忠心占了上风，咬牙道：“小姐您病重之时，嬷嬷曾说漏了嘴，说您……说您这病是因表少爷而起……当时，房里除了奴婢与李嬷嬷两人，还有几个小丫鬟在的……”
她知道告黑状这种事是为奴之大忌，不仅可能得罪李嬷嬷说不准还会在主子面前落下个嘴不严的印象。但是主子平时虽刁蛮难伺候了些，对她们这些贴身下人却是不差的，再者还病重之际救下了赤紫。她最是了解她家主子，只是自小被惯坏了，心肠却是单纯善良。所以考虑许久，她终是说了出来，她总不想因她的自私自保日后反而害了小姐的。
慕言闻言心头一动，似乎真想起来什么。她是不是也在梦里听见过类似的话？竹青这话该是美化了几分，若真是她印象里那幕场景，原话该是更露骨更难听的。
赤紫在下面听得更是胆战心惊，李嬷嬷怎么敢如此大胆，若不是当日实在惊惶又无人商量，她也不会匆匆跟竹青说了几句又在李嬷嬷的质问下和盘托出的。现下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小姐还会不会待她如此宽容，又会不会把李嬷嬷的账也算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好不容易安定一些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只把头垂的低低的祈祷起来。
慕言回忆了一会儿方转过头安慰忐忑的竹青道：“你做的很对。有些事我病着并不清楚，你告诉我，咱们方好提前打算。”见竹青面色缓和又转向对面鹌鹑一般怂着的赤紫温声道：“我既说往事不提便不会再与你计较，只下不为例。咱们即已到这庄子上相依为命又同逢此大难，也算患难与共，我亦想明白许多。日后自会收敛脾气待你们与旁人不同，只望你们也忠诚于我，以真心待我。”
“小姐……”竹青先捂着口鼻痛哭出声，连同同样反应过来感激落泪的赤紫一道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小姐放心！奴婢们定誓死效忠小姐，以报小姐的知遇（救命）之恩！”
“好了~我病都好多了，你们还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都起来吧。”慕言笑着招招手，“赤紫此番大伤元气，就叫个小丫头送她回去吧，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竹青擦擦泪温声应诺，先扶起赤紫坐稳，再出门去唤来被她提前屏退到远处的小丫鬟，赤紫遂告退着出去了。
“姑娘，您累不累？要不要奴婢扶您躺下？”竹青关切的问。
“好。”她是有些累了，虽说白天睡了个整觉现在精神头还足，但身子却还是有些虚弱，遂由着竹青伺候她躺下，拍了拍床沿道：“今夜你就挨着我睡吧，咱俩好好说说话。你给我讲讲家里和府里的事，还有当日在房里的人。”时间紧迫，她得到的情报太少，必须尽快准备起来，她一向不爱打无准备的仗。
竹青犹豫了片刻，还是直言道：“奴婢怕影响姑娘休息，姑娘现下正是养重身子的时候，要不姑娘想听什么，奴婢明日再讲给姑娘听。”
“无事。”慕言笑道，“白日睡了那许多时辰，现下却是不困的，不过是坐着费力罢了，现在躺着便是了。不和你聊一聊，我总是心里惦记着事，那才怕是睡不着呢！”
竹青闻言方微笑应诺，铺好床褥在脚踏上躺了，主仆两人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