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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小时候恨过赵明珠，但大多数时候，她心疼赵明珠。
从奶奶那里，她知道许多旧事。
她疯狂凶恶的妈妈，也曾经明艳睿智，纵横商场，真正犯错的，另有其人。
她以为，只要自己对妈妈好，妈妈总有一天会清醒。
到头来，昏睡的一直是她，是她不清醒。
闪光灯疯狂闪动，她眼前已经看不清楚。
“楚小姐，关于你母亲的控诉，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脱离了楚家，您接下来什么打算？”
“您和徐总现在是什么关系？”
无数问题，犹如冲破堤坝的洪水，势不可挡。
仗着法不责众，又因为事件太劲爆，记者们跟打了鸡血一样，甚至敢把镜头对准徐砚周。
楚璃被徐砚周护着，却也寸步难行。
混乱中，不知是谁下黑手，用设备捅了她的后脑勺。
砰！
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往后看去，却只对上无数镜头，根本不知是谁干的。
脚下不稳，她头疼得厉害，很想吐。
抱住徐砚周，是本能的行为。
耳边嗡嗡嗡的，不知怎的，好像静了下来。
是他把她揽进了怀里。
“滚！！”
一声怒喝，伴随着砰得响动，不知是相机坠地，还是人被踹翻。
现场哄闹声停了片刻，再接着，大片保镖进场，里三层外三层，把记者们给包围了。
徐砚周命令道：“把相机都砸了，想冒头的，一个也别放出去！”
记者们傻了。
他们都太年轻，只听过徐砚周那些传说，还没亲眼见过徐砚周犯浑。
控制这么多人的人身自由，他怎么敢！
有人想要抗议，被保镖一脚踹在腿弯处，扑通一声跪下。
“手机，相机，砸！”
伴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现场一片恳求声。
徐砚周没了耐心，拉着楚璃出包围圈。
身后，又传来侍应生惊慌的喊声。
“楚小姐，楚小姐晕倒了！”
楚璃往后看去。
一个记者愤懑地起身，仿佛地狱判官一样控诉她。
“楚二小姐，你姐姐晕倒了，你教唆徐少封锁现场，是想要她的命吗？！”
“我是记者，我是不会闭嘴的，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必须受到公众的谴责！”
对方还想往后说，徐砚周已经拿起手边香槟，重重地砸了过去。
找死！
见了血，气氛更是紧张。
但徐家的人仿佛司空见惯，依旧守着大门，绝不放过一人。
楚璃收回视线的刹那，看到了倒在人群中的楚归晚。
她一身红裙，靠在秦见川怀里，仿佛已经没了生机。
一向冷静的秦见川发了怒，不顾一切地抱着她出门。
两家保镖，当场动手。
楚璃想说些什么，被徐砚周用力拉出了门。
“看什么！她死不了！”
楚璃知道。
有些事，她今晚格外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觉得犹如浑身爬满虱蚤，恶心麻木。
终于到了外间，她没觉得轻松，耳边声音更多更杂。
她要发病了。
徐砚周本想拉她出电梯，却被她抽出了手。
他动作一顿，拧眉看她。
“干什么？”
楚璃强撑，“你，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