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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静静站着，没了刚才的“神经质”，仿佛换了一个人。
两个男人在瞬间分开，秦见川的白衬衫上沾了不少血，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他仿佛不知道疼，固执地往楚璃面前去。
徐砚周也挂了彩，但他站在原地，只是看着楚璃。
他说不准，楚璃到底要不要见秦见川。
秦见川脸上也有血，顺着眉骨往下，沾湿了他的睫毛，看着骇人不已。
但他丝毫不在乎，踉跄着在楚璃面前站定。
“阿璃……”
楚璃静静问他，“你来干什么？”
秦见川艰难张口。
楚璃：“你今天不是结婚吗？”
“去结婚吧，跟楚归晚。”
“等你们结了婚，我再把肾给她，你们就能长长久久了。”
平静的话，却是最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往秦见川心上扎。
他曾经无数次告诫自己，不管怎么做，底线都是楚璃不受伤害。结果呢，他在婚礼上大宴宾客，她在海边上被人剖腹盗肾，火海寒水中，才能勉强捡回命。
他唇瓣掀动，口里尝到血腥味，声音不受控地发颤：“伤到哪里了？看医生了吗？”
楚璃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眼里毫无波澜。
“赵明珠被抓了吗？”
秦见川看她这样子，早已经顾不上其他。
他红着眼点头。
“是……”
“楚归晚呢？”
“在医院吧。”
那就好。
楚璃说：“你回去吧，替我问问姐姐，之前我在加拿大出事，是她的本事，还是妈的手笔。”
秦见川瞳孔震动。
不远处，徐砚周眉头紧锁。
他以为，她一点都没怀疑过。
楚璃盯着秦见川，语言平静，说的话却是步步紧逼，不留活路。
“我一开始没找到那户寄住人家，是有人引导我去的。”
“那户人家的女儿是变态，很喜欢折磨同性，我杀她那天晚上，她偷进我房间，把我捆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反杀她吗？因为在那之前，她已经折磨了我一个多小时，兴奋得放松了警惕。”
“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她把……”
“楚璃！”
徐砚周叫停了她。
客厅里静得可怕，点到即止的描述，犹如一只只虱蚤，密密麻麻地占据人的心脏，不断啮噬。
秦见川只觉支撑身体的那股力道，在刹那间崩塌。
喉中腥甜上涌，眼前黑雾弥漫。
他想伸手去触碰她，却好像怎么都抓不到。
轰——
如大厦倾颓一般，他强撑的身体往后倒去。
“秦总！”
手下人快速接住了他。
楚璃冷漠地看着，一动不动。
徐砚周踩过一地狼藉，扫了眼秦见川，命令他的人，“带上他，滚！”
底下人不敢耽搁，快速把秦见川弄了出去。
楚璃还定在当场。
徐砚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原以为她会反抗，然而她一路安静，到了房间门口，才冷不丁冒出一句。
“徐砚周，你流血了。”
“放点血，对身体好。”他眼睛眨都没眨。
“哦。”
楚璃不说话了。
徐砚周把她放在了床边，她仰头看他一眼，“我没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