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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赤身裸体，无衣无食，在寒冷中毫无遮掩……”
“他们被大雨淋湿，因为没有躲避之处，就紧抱磐石……”
“他们是孩子被夺走的母亲，他们是失去了希望的孤儿，他们是被逼离开了正道的穷人……”
“黑夜没有放弃他们……给予了他们眷顾……”
……
蹲坐在教堂入口处的台阶上，曼德拉静静聆听着红蓝彩绘玻璃内隐约回荡的布道声。
直到念诵平息，主教完成布道，结束了弥撒仪式。
身后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让开道路。
参与弥撒的信徒们从圣塞琳娜教堂中走出，游鱼般涌入纯白广场，人群杂乱却无喧闹、各自从不同的街道离开。
广场渐渐空旷下来，只偶尔有留下告解的女士或先生穿过阳光，很快消失在曼德拉的视线里。
大约四十分钟后，他看到克莱恩拿着手杖，姿态略微放松地从过道走来。
“你好慢啊，老乡，我等的花儿都要谢……”
强烈的、来自灵性的预警让曼德拉没能说完这句话，他猛然前扑、将克莱恩按倒，铅灰色的纸鹤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枪声如同一道惊雷。
光滑的地面上多出一个冒烟的弹孔。
曼德拉就地侧滚，一把将老乡塞进教堂大门后。
“杀人啦——！”一位正从大祈祷厅内走出的女士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远处，街道上也骚动起来。
一击不成，悄然站立在广场阴暗处的袭击者不仅没有趁乱离开，甚至再次将手中的枪械端平、瞄准了还未躲进教堂的曼德拉，略微颤抖的手指就要扣下扳机。
不过是一次眨眼，长发青年的身影便从那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眸子里消失了。
刀光比枪响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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