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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质不明、弧度优美，刀柄附近有多处不规则突起的窄刀被放进水池，夹杂着大量气泡的水流冲走了莹白色刀身血槽内残存的污迹。
曼德拉拿起白羽，没再嗅到带有腐朽气息的恶臭。
他将窄刀搁置在水池旁侧，开始用较低于室温的自来水冲洗双手。
克莱恩弯腰站在更靠近盥洗室入口处的水龙头前，反复清洗着口鼻附近的皮肤。
将双手聚拢掬水的间隙，他含糊地抱怨道：“曼德拉……我都…快被这玩意熏得失去嗅觉了……”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
曼德拉一面毫无诚意地道歉，一面将清水捧出水池、浇在皮质短靴上：
“这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吧，这样一来，你难道不会很有战斗参与感吗？”
克莱恩神色微怔，似乎回忆起了那名失控的非凡者异变的身躯与怪异的姿态、意识到了这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来自于曾经是人类的怪物，情绪低沉下来：
“…那就是失控的后果吗？”
“比起考虑失控，我觉得你应该优先考虑如何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来。”
曼德拉将白羽别进腰间皮扣里，语气平静地回答。
克莱恩将水龙头拧紧，抬起双手抹去脸上的水痕，苦笑着接受了曼德拉的建议：“呵呵……你说得对，我得先活下去，才能回家。”
尽管他言辞隐晦，曼德拉仍领悟了言下之意：“你竟然……？”
“你没想过吗？”克莱恩侧过上身，褐色眼眸诧异地看向曼德拉。
曼德拉并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你想好选择什么途径了吗？”
“还没有……”克莱恩语气有些苦恼：“我在考虑‘窥秘人’和‘占卜家’哪个更适合我，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种对于你来说和填高考志愿等同的事情最好不要问我，”曼德拉低笑起来，“我并没有类似的烦恼。”
“也对。”克莱恩点头。
依稀有脚步声靠近盥洗室，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终止话题。
鞋底踏过地面的声响趋近清晰，伦纳德·米切尔出现在门口。
看见面向自己、腰间别有窄刀的曼德拉，他有须臾的凝滞。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招呼：“两位，上午好。”
“上午好，”曼德拉回以更灿烂的微笑，“警官先生，你终于愿意再次问候我了吗？”
这句话以其中包含的信息量成功让克莱恩瞳孔地震。
“……我的名字是伦纳德·米切尔，序列8，‘午夜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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