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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之后便是纳闷。
皇兄和阿筝认识这事,她一直是知道的。
三年前,裴玄重伤从边关回来,身上贴身放着一副简单潦草的萤火虫画像,便是重伤昏迷的时候,也没人能从他手里拿走。
裴念安是先在阮流筝手中见过这幅画的,第二回见裴玄身上的这幅,是阮流筝与苏清风定亲的那一天。
端王府和苏相府外摆宴三日,皇兄拖着病体去了苏相府,头一回醉了酒。
她少见他如此样子,便有些好奇,刚要追问,瞧见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副已泛黄的画。
“这画……阮小姐身上也有呢?皇兄哪得了一副与她一模一样的?”
彼时裴念安一脸好奇地说完,裴玄回头看了过来,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远处阮流筝与苏清风同跟在端王身侧见四方来宾,女子温婉柔美,男人爽朗英俊,处处可见夸赞的声音。
他忽然说。
“想听听吗?孤与这位小萤火虫,曾见过的事。”
眼看着阮流筝依旧沉睡,裴玄回过头。
“念安。”
他不轻不重地说。
“没有下一回。”
裴念安老老实实地回了公主府,裴玄起身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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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连疯癫了四五天,夜夜梦魇梦到三皇子,白日里便躲在寝殿里,非说那天晚上自己摸到的断肢残骸是儿子的。
“娘娘,皇上已查到了,是刺客那晚躲在咱们凤仪宫,临走的时候不小心撇下的脏东西,皇上已将刺客处死了,怎么会是三皇子呢?”
宫女上前想要搀扶皇后,却被她一手推开,只死死地抱着软榻旁的柱子,神色恍惚,衣衫凌乱。
“是,肯定是的,就是我儿,有人敢掘开他的墓,还将他分尸,这样残忍地送到本宫面前了,你说本宫是得罪了谁么?”
皇后想起那晚摸到的腥脏便忍不住低头作呕起来,一连五日的噩梦将她整个人折磨得形如枯槁,她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儿子死了,她正攒着劲要给他报仇,残了腿的六皇子,病弱将死的太子,她都要把他们杀了给儿子陪葬,如今他们都还没死,为何自己却日渐虚弱,夜夜噩梦?
皇后打了个哆嗦,恍惚地抬起头,疯癫地看着东宫的方向。
“太子妃怎么这么久没来了?”
她口中的太子妃睡了一天总算见清醒,酉时二刻,阮流筝起身梳洗。
“殿下正在书房议事呢,说等您醒了再摆晚膳。”
阮流筝有气无力地站起身,这会是连一句裴玄的名字都不愿听。
“让他议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从她打凤仪宫回来的那天便没再见过外头的太阳了,春日晚间还不算热,微风吹过,阮流筝从后院出去,看着东宫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不知不觉走到了裴玄的院子。
大婚之后,两人便几乎没分过屋,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挪到了她的院子,阮流筝也从来没进过这院。
今日转到了难免好奇。
内院无人拦她,阮流筝一路进去了。
裴玄的院子和她的不大一样,装饰简单又安静,李臻瞧见她进来连忙迎上去,热情地给她介绍着裴玄的院子。
“这是书房,这是寝居,这是殿下时常去的温泉宫……”
阮流筝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
这小屋陈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还落了锁,东宫内便是连裴玄的书房也没这样,阮流筝一时好奇,抬手去推门。
“这是……”
“哎呦,娘娘。”
李臻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