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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
米阳在开车途中，一直试图旁敲侧击，询问我最近发生的事。
但我避重就轻，只敷衍了几句。
大约半个小时后，米阳的车停在了一片破旧的棚户区。
狭窄的街道上，水泥路面早已开裂，垃圾散落一地，头顶的电线杂乱如蛛网。
米阳将车停在路边，领着我走进一栋破旧的老楼。
他神色凝重地说，“闻叔离职后东躲西藏，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你听了他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走进楼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到了六楼，米阳指了指过道尽头的房间，“闻叔就住里面。”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米阳则靠在墙边，点燃一支烟，似乎有意避嫌。
然而，敲了好几下，门内却毫无动静。
就在我以为闻叔不在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她双眼红肿，神情疲惫。
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愣了一下。
一股浓烈的香纸味从屋内扑面而来。
老妇声音沙哑地问，“姑娘，你找谁？”
我回过神来，礼貌地问道，“阿姨，我想找闻叔，请问他在吗？”
话未落音，老妇的脸色骤然一变，语气生硬地打断道，“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试图往屋内张望，但老妇挡在门口，刻意遮挡我的视线。
尽管如此，我还是瞥见了屋内简陋的布置。
地上放着一个火盆，里面还有未燃尽的纸钱。
墙上挂着白布，中间是一个空白的相框。
墙角的长条桌上，摆着三个碗，分别盛着苹果、糕点和馒头。
馒头上插着三炷香，白烟袅袅升起。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是……灵堂。
“阿姨，闻叔他……”我脸色苍白，声音颤抖。
然而，话未说完，老妇脸一变就猛地关上了门。
我又敲了几下，但门内再无回应。
刚才的灵堂，显然是闻叔的。
他……死了？
我呆立在门口，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米阳掐灭烟头，走了过来。
他见我低头不语，轻笑一声，“怎么样？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我抬起头，脸色惨白，麻木地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闻叔他已经……死了。”
那老妇的举动有些古怪。
为什么她挡着不让我看？
难道闻叔的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米阳听到我的话，脸色骤变，沉声道，“刚才谁给你开的门？”
我竭力保持平静，“是一个老妇。”
“不可能！”米阳脸色铁青，“他昨天还活着！”
说完，他冲到门前，用力拍打房门。
片刻后，门猛地打开。
老妇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嘶吼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滚，马上滚！”
房门“砰”地一声再一次重重关上。
米阳呆立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片刻后，米阳满脸难看地转身下楼，我紧跟其后。
回到车上，米阳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昨天才见过闻叔。他已经答应，今天见到你就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着，他拿出那个装蚂蚁的玻璃瓶，问我，“你认识这东西吗？”
我感到头痛欲裂，点头又摇头。
米阳的脸色愈发难看，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你要相信我，闻叔一定是被灭口了。只有他知道真相。我今晚必须找到他的魂，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米阳手里拿着那个装蚂蚁的罐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