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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一个名叫安莹的宫人,容貌十分美丽,但却是个傻子,住在永巷。她傻了多久呢?宫人都说,足有五年吧。
但总有人照看她,比如御膳房的张平,比如陛下身边伺候的安清,听说他们初进宫时就认得,一直关系亲近。
安莹吃着张平给她送的饭,对他说“孩子哭。”
张平没听明白“什么哭?”
“孩子哭。”
张平这回听明白了,以为她又是臆想,心里难免有几分难过,接不上话。
当年他们初见时,安莹聪明和善,宫里人都喜欢她,安莹看他挨打,偷偷给他送药,喂他吃饭,和他说半晌话。
谁想到,这么个绝好的女孩子,被章铭初摧残若此。
他正想着,安莹已经站起身来,又重复了一句“孩子哭。”她跟着声音要过去,张平拦着她“安莹,先吃完饭,你要找什么,我跟你一起找。”
但是安莹不肯吃了,一定要找到那个在哭的孩子,他哭的她好难过,她要去看看。
张平本来是没听见哭声的,但安莹心神不宁的样子,他没办法坐视不理,于是跟她一起去找。
他想,什么也不会找到的。
但走了不到百步,他突然也觉得自己听见哭声了,难道他也疯了吗?
安莹不停,他也不敢停,跟着她一路走,转个弯,在一块假山石上,看见了一个深红色的襁褓,襁褓里的婴儿正撕心裂肺的哭着。
安莹跑过来把他抱起来,轻拍着他说“不哭不哭。”
但她怎么哄,这个孩子的哭声都停不下来,安莹急的额头冒汗,张平在一边说“他肯定是饿了,我去御膳房里,去取羊奶给他喝,你抱着他回去,好不好?”
安莹一个劲儿点头,也不看张平,径直抱着孩子回到她住的地方,那儿除了一床被子,什么都没有。
张平取了羊奶回来,看见安莹还在手足无措地哄他。
看他回来,殷勤地看着他“羊奶,喂他。”
张平答应了一声,用调羹一点点喂给这个孩子,果然,他吃的香甜,立刻就不哭了。
安莹也跟着笑了起来,张平也看得开心。
小孩子吃完,哼哼唧唧几声,又倒在安莹怀里睡着了。
张平心想,宫里怎么能捡到孩子呢?这是谁的孩子?他只知道皇后半个月前生下一个孩子,他还听说,那个孩子不是陛下的。
他看着婴儿小小的身体,觉得倒真像是皇后的孩子。
皇后不要他了吗?那又何苦生下来。
但安莹愿意抱着他,愿意照顾他,张平也不去反对,安莹平时没人陪,也许有了这个孩子,她可以高兴些。
刘婉从长青宫出来后,走遍整个宫里,一直到黄昏,才在永巷听到哭声,她周身一震,循着哭声过去,看见安莹正在哄她睡觉。
她突然过来,到把安莹吓了一大跳,手都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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