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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出现在这儿，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陈敬洲表现如常，没有戳破梁东延的有心试探，也没怎么理梁烟。
可梁烟却在牌桌上不停地给他递眼神。
两圈牌打下来后，陈敬洲便借口困了，而后提前离了席。
梁烟悄悄跟着他，一前一后地到了楼上。
在陈敬洲即将关门的那个刹那，忽然跑到他面前，跟着伸手一拦，阻止了他关上房门。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梁烟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今晚的打扮也是有意迎合男人的喜好，暗示意味明确。
一如她在牌桌时，不断递向他的眼神。
成年人之间，有些东西不必挑得太明。
陈敬洲眼底平静地回望她，惜字如金：“说。”
梁烟得寸进尺：“让我进去好吗？”
陈敬洲：“没必要，就这样说。”
梁烟语塞了下，却也不敢强行闯进去，怕自己刚冒出这念头，他下一秒就狠狠地摔上了门。
她只好伸出一只手抵着门板，柔软地出声：“你知道的，我家里人一向疼我，大哥今天组这个局，就是为了撮合我们。”
陈敬洲闻言，眼神似乎更冷了。
梁烟喉咙微咽，鼓足了勇气说：“我割腕自杀的事情发生以后，家里人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没再逼着我嫁给清野了。”
“他们不会介意你有过一次婚姻的，所以，我们能不能……”
“不能。”
没等她说完，陈敬洲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
“之前在医院，该说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言语间没有半分起伏，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绝情：“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尽管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些话，梁烟还是不可抑制地委屈，眼圈瞬间红了：“为什么？你就那么爱许迎吗？！”
陈敬洲不语。
她情绪激动地道：“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她心里只有那个叫江开霁的！这么多年了，她有正眼看过你吗？你明白女人爱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吗？”
他的脸色愈发沉了。
梁烟哽咽着说：“许迎永远都不可能像我这样爱你，你为什么又要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陈敬洲已是耐心全无，不想再与她多谈，打算直接关上房门。
预先察觉到了他的念头，梁烟想都没想，立即伸手按在了门框上：“不准关门——啊！”
她被房门猛地夹了一下，痛地尖叫出声，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往下掉。
男人眼里却不见半点涟漪，只说：“别胡闹了。”
而后，带着些不耐烦去推她的手。
梁烟心底溢满了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愣是不肯放松半分，手死死地扒着门框，指骨都用力到泛白。
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渐渐地拗不过他了。
在被他推出去以前，她的委屈和不甘直冲头顶，便破罐子破摔地嚷叫起来：“你知道读书的时候，我为什么一直欺负她吗？”
陈敬洲正欲关门的动作果然一顿。
梁烟趁机朝他走近了一步。
十数年的爱而不得，早已成了她的执念。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软肋，一字一句故意往他心口上戳——
“你很早就喜欢她了吧？”
梁烟语气笃定。
陈敬洲的眼神却闪了闪。
她不管不顾地揭穿了他：“别说你没有，每次我偷偷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看她！”
说到这里，声音不禁哽咽了。
其实，他爱了许迎多久，她也就爱了他多久，甚至只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