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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江海错过的沈照也非常失望,不单单只是为了茶叶的事。还有上次这个人救了她们母女,直到今天她都还没有郑重地道过谢。
陈爱媛下班过来玩,见她苦恼就劝:“陈江海这人古里古怪的,你别想那么多。缘缘那件事他遇上了要是不管,被老爷子知道了肯定得抽他!”
对于陈爱媛的家世沈照从来没有主动探听过,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能猜到一些。听陈江海会被老爷子打,沈周氏说什么也不信。
“你哥多好的孩子,你家里老人怎么会舍得打他?”
“咦,沈阿妈你别被他给骗了。他小时候可淘气了,把院子里霍霍得不成样子。我爷有时候想打他都得费心找机会,不然像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
最近降温县医院忙得不行,陈爱媛也就是坐了两分钟拿了沈照要带的茶叶准备回家。离开沈家的时候,沈照又拿了新出的羽绒服递过去。
“上次去羊城的时候专门找人订制的,我穿得还行你拿回去试试吧。”
羊城的羽绒服厂大部分是做出口,也只做短款。沈照当时提出想要长款,厂子里的人还不理解。
后面听说她是北面来的,就问那边真有那么冷吗?
大部分羊城人一辈子都见不着雪,低于十度就是冬天,确实没有办法理解往北去到底能有多冷。不过他们也很有钻研精神,听了她的需求并不嫌弃这个单子小而是帮忙打版做了。
北方的市场那么辽阔,要真能卖出去以后肯定不缺生意。
沈照开的木芙蓉就成了市面上第一家卖长款羽绒服的店,衣服刚挂出来的时候大家伙只站在旁边看稀奇,依然是问的多敢下手的没有,价格是真的不便宜。
可这两天开始下雪,气温零下几度。沈照穿了件驼色长款羽绒服,里面只配了条深色长裙,脚上踩的是阿妈帮忙订制的黑色小短靴。走在裹得像棉球的人堆里,怎么看怎么精神。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大家伙都问她冷不冷?
这边的人冬天都是里三层外三层,不穿得圆滚滚谁敢出门啊。像沈照穿这样的,还真没有。本来大家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家新款打广告,可吴爱芳一摸她的手,“呀,你可真暖和。”拉着她转了好几圈越看越喜欢,中午下班就去了木芙蓉,沈照给打了七折。
送给陈爱媛这件是米白色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适合这种浅色系。小姑娘没有不爱漂亮衣服的,说什么都要掏钱买下来。
“拿去穿吧,要穿得好正好帮我做做广告。”
沈照说什么也不肯收,只依着她的喜好帮忙重新搭配了一套。陈爱媛这一试穿,发现确实轻薄修身又保暖,越发爱不释手。
“阿照姐,这衣服还有别的颜色吗?我想给我妈和奶奶也带一件。”
沈照这次的货每个颜色只各拿了十件,定县这场雪刚落下这种长款羽绒服就卖得差不多了。这衣服卖得这么好,全是沈周氏的功劳。
她原本觉得天太冷再摆摊辛苦想让阿妈早点歇下,可沈周氏说什么都不愿意。还说这人越是临近过年,就越是舍得。这时候不卖卤货,等什么时候卖去?
最后还是沈照强烈要求,才停了晚上的摆摊。
这雪落雪融,大街上的人都恨不得把被子披上。沈周氏就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踩了双长筒靴,手脚利索得好像同其他人不在一个世界。
来买卤菜的人都好奇,问过才知道她身上这件衣服是木芙蓉出的新品。量不多,预购从速。
就这样,吸引了一大波人进店。
就这样热热闹闹忙活到了腊月二十九,沈周氏总算是舍得停下手里的生意准备回村过年。
虽然回的还是沈家小破屋,可对沈周氏来说却完全不一样。
沈照早就备好了年货,让来县里拖油渣的顾天朗带了回去。定县人冬天有熏肉做腊肠的习惯,可上桥村里人前几年连饱肚子都难自然没有多的肉能拿出熏。这两年就算是好些了,买点肉能把年糊弄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唯独今年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赚到钱,家里喂的猪从下半年开始食里添了油籽饼,个个养得膘肥体壮。别说小孩子看着眼馋,就是大人也动了心思。也不知道是谁家起的头,杀猪的时候少则留十斤,多的存半扇。到供销社买那专用的粗盐粒,路上遇上别村的人问,扬着声音喊:“啊,买盐回去腌点腊肉给孩子们尝尝味。”
别村的人听得真咋舌,这十里八村大家都是穷在一处的。怎么偏偏就这个上桥村,眼看着就要不一样了?
沈照的记忆里千禧年以后,家家户户腌腊肉灌香肠是老传统。重生回来完全没听阿妈说起,等她起了话头时间都过了。
沈周氏陷入了回忆,“我长这么大还是嫁人那年吃过一口老腊肉,这村里家家户户能混到肚饱都了不起了,哪还有钱腌腊肉?你要实在想吃肉,卤了也是一样的。”
沈周氏这几个月的生意做下来,卤肉的方子改进了不少。纺织厂那一片本来还有三五个人和她抢生意,可最近这两个月都老老实实换了地方。
沈周氏现在会赚钱,家里伙食上也舍得。家里荤腥没断过,有时候要是有牛羊还会顺手买两斤给外孙女解解馋。
小家伙因为差点被抱走的事,有段时间没去托儿所天天跟在外婆屁股后面转。她不淘气,还聪明。沈照又舍得在女儿身上下功夫,走出去真跟菩萨面前的小金童差不多。来买卤味的人总爱逗她。可不管人家怎么逗她都不哭,反倒有时候蹦出两句金句惹人哭笑不得。街坊四邻都说沈周氏有福气,养出这么可爱的小仙女。
在城里呆久了沈周氏发现这世上家里没儿子的好像也不止她家这一户,但大家好像都活得还不错。特别是这些年计划生育收紧,只生一个女儿的大有人在。人家照样和和美美,日子过得不比别人差到哪里去。
沈周氏不懂,但小丫头在身边待久了。祖孙两个的感情倒是一进千里,就连今天回村都是沈周氏把人紧紧地护在怀里。
顾天朗今天是专门来接沈家人的,这年头回村里除了自行车就是两条腿,公交不来这种穷乡僻壤,私家车更是想都别想。
祖孙三个穿得再暖和也被寒风吹得够呛,可刚进村就觉得再冷也受得。
古人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沈周氏自从再次开摊做生意就没停过,自然也没过上桥村。虽然她知道女儿同村里做了买卖,但不知道这买卖做得这么值得。
拖拉机刚到村口,村头老张头从地里回来背篓里的萝卜就非要塞给沈家母女。
沈周氏自然不肯要,谁不知道老张头就是一个寡人,家里无儿无女平日只有别人给送他的,哪有吃他的道理。
老头也倔,“咋滴,是看不上我这几个水萝卜是不是?”
“张老汉,你这是说啥话。阿照回来没去看你都算了,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
“咋不能要?”老张头红着眼睛看向拖拉机的小娃娃:“咱地里的萝卜,水头足。给孩子炖着吃滋补。我送不起肉,添点配菜都不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了,沈照干脆做主收下了。
老人见状,抹了把眼泪摆摆手往家里走去了。
“咋滴啦?这是?”沈周氏也是猜不出这人无缘无故的哭什么?这莫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顾天朗坐在驾驶座听了半晌,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咱上次那笔生意村里分了不少钱,除了拿了些出来补砖窑,还给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六岁以下的孩子每人发了五块钱。像老张头这种孤寡老人再多发十块钱,十斤米,五斤油,五斤肉。虽然不多,但大家应该能过个热和年。”
沈周氏听得直咂舌,这种事别说是老张头了就是她自己都想都不敢想。想到这些钱都是女儿带着大家伙赚的,不知怎么的心里头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