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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叹气“我可学不来。”
“无妨，你只管抄你的便是。”沈承泽并不在意字迹，看来铁了心要拿这绊住她。
可是……那字迹。
她曾在沈承哲桌案上瞧见过，至少九成相像，难道两人练的同一套书法？
定下心帮他抄书后，沈承泽就没再招惹她，只是有时候蘸墨时瞧见那人呆看着自己，目光涣散，一看就不知道神思又飘到哪里去了。
沈承泽这个人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总觉得他仿佛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可有时候又觉得他也在怕什么。
小桃想的久了，远了，神思也跟着不知飘往何处去了。
骤然回神时，那人已经又戏谑的望着她，眼底精光辗转回荡“小桃姑娘觉得本公子这副皮囊与我三弟相比，如何？”
“公子甚美，三少爷何能及也？”小桃本就压着火气，这时候偏偏沈承泽招惹上来，论她怎么压也没压住，忍不住揶揄他。
沈承泽听罢，瘪了瘪嘴，“无趣。”
小桃“啪”的一声将笔放下，看的沈承泽心里一惊“别生气呀，我说着玩的。”
小桃凝眄他半晌，才笑道“二少爷，婢子抄完了，还请二少爷将坠子还我。”
沈承泽堪堪反应过来，呢喃道“奥，抄完了啊。”
不舍般从怀里掏出木坠子，递给小桃，待人走后。他将桌上的纸拾起来，就着烛光反复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将东西收在了盒子里，坐回小桃方才坐的位置，提笔蘸墨抄起来。
看来今夜注定有人不得眠，只是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沈承泽还真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不光彩。
听着外头少女回来的声响，沈承哲第一次觉得自己耳力好不是什么幸事。
他这个哥哥存着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可是小桃，他猜不准，又或许是不敢猜。喜欢一个和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何等的相似，都是执着中带有一丝迷茫，有时候沈承哲也分不清，小桃到底是想杀沈承泽，还是喜欢沈承泽。
这份不确定总是折磨着他，可偏偏，二哥对她而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主子，小桃姑娘去了二少爷那边。”
沈承哲猜到了，摆手让沈沉退下。
“日后，你不必跟着她了。”
沈承哲轻咳两声，雪白的帕子上朵朵红梅绽放，合眼悲凉一笑，觉得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是。”
沈沉原本还想说什么，口舌微动，没出声。
有些痛苦，无法感同身受，还是闭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