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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乐海棠树后将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看到秦锦朝双耳出血，心底一着急，连忙跑出去叫大夫去了。
清哥儿只看见一个红影儿，没喊住他。
又气得往秦锦朝身上踹了一脚“呸，扫兴的东西。”
秦锦朝疼的额头冒汗，神智不清的哼哼唧唧，却说不出来话来。
大夫看过，开了几副药，叮嘱好生养着。
裴乐帮人折好被角，将大夫从后门送走。
等秦锦朝醒过来，已日落西山，残霞漫天。
“我也不为难你。”清哥儿抱着白猫，靠在门框上话语作弄他“若你不想去，便趴在门口当垫子吧，正巧，拂来馆的门口锦绣红垫今日洗了没干。”
洗没洗，干没干的，谁也不知道，秦锦朝掀开被子下床，去了。
“他身上还有伤，不能……”
拂来馆是最作践人的地方，裴乐虽然没经历过这事，但是见过不少。
在门口给人当肉垫，需得受千人踩，万人踏，平常人一次下来都会断骨伤筋，有些身子柔弱的还可能受不住，草席一卷就扔去后山。
“清哥儿，他受不住的。”
秦锦朝还没好，怎么可能受的住。
“受不受得住，要看他的造化，裴乐，你今日很闲么，平日你管他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秦锦朝趴在门边，双臂交叉遮脸，万人踏便万人踏吧，总好过做那种肮脏事儿。
等到后半夜关门，秦锦朝才麻木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背上伤口裂开，鲜血已经淌到了前襟，地上黏糊一片。
胳膊酸软无力直发抖，已经撑不起来了。
秦锦朝又狼狈地趴下。
最后有人将他托走时，已然神智不清，其实想想，除了那人还有谁呢？
有时候他还挺佩服裴乐的，至于佩服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可能是那人身上有股傻劲儿，奋不顾身的傻劲儿。
但凡他有一半那股劲儿，说不定就跟着父亲去了。
可惜，他没有，庆幸，他没有。
他是南梁秦侯的嫡子，他是北魏关将军的外甥，他是京都鲜衣怒马的秦世子，他本该是这世上顶顶尊贵的人物，不该死在这儿，死在臭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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