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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刚迈出的半条腿又撤了回来，头扭了过来，半个身子却依然面向门口。这个姿势大概相当诡异。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狮身人面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我的脑子还能想到这些东西。
中也将香烟掐灭，抬起手，大概是想顺手将它按在烟灰缸里，却发现我的办公桌上并没有这个东西。于是抬起的那只手被闲置，在空中尴尬地停留了几秒钟后放了下来，在此之前还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支香烟握在了另一只手中。
“真是的，我怎么就忘了呢……”虽是面对着我，但他的低声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
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号。
无需开口，中也也看出了我想问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后，终于将视线再次对向了我。
即便如此，似乎还是有一瞬间的躲闪。
“原本首领不让我告诉你的，虽然我也知道你大概会发现……没想到会这么快，你还记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吗？”
？？
我的问号更多了。知道事情不简单，但一下子接受自己的死亡多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那个……不是梦里的场景吗？”
“不是。大概是‘书’的作用吧，可能短期内确实容易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总之，大概就是，不久前，你因病去世了，首领便利用‘书’的能力——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做的，反正你便活过来了，但是行为举止有些奇怪，感觉不像以前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但是又没有很陌生，感觉还是你，只是……唔，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应该差不多明白我的意思吧？”
“……死而复生，是我的愿望和要求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后，房间一下子安静了。
虽然原本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但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却与往常不同，好像屋中的空气一下子被人抽干，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时间霎时静止了一样。好像过了很久，中也都没再开口。
所以，他是把另一个世界的“我”换过来了吗？
我想，无论如何，这大概都不是我所期望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终究不会成为“自己”，这种做法反而是剥夺了自身幸福的权利。就像对于织田作，如果有复活的办法，黑时太宰可能还会考虑一下，但是武侦宰断然不会这样做。要是有机会，他宁愿跟他的亡灵在有限的时间里一起叙酒畅谈过去的故事和现在的人生选择。
因此如果他懂我，就不会这样做。
“我就猜到你就会这样说，但是……”
我本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看表时发现原来也不过几分钟。中也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似乎时间又开始流转了。我甚至听到了类似链条转动的声音。
“但是，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死亡，你那么年轻，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的，不应该在这种地方，以那种方式……”
我笑了笑，“哥，你真的认为，我们会有更美好的未来吗？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从来没期盼过会有好的结局吗？对于我的事，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正是因为明白，我才……才会犹豫。我是替你感到不值，如果真的能有办法让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能让你继续自己的人生，我觉得没什么不能尝试的，我和……他，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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