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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个发现，让陈芷若的心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想到这里，陈芷若反而放松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当着林凌的面，拨通了孔令肇的号码。
“喂，令肇？”
陈芷若的口吻自然而亲昵：“早上发给你的那个城南项目的补充数据收到了吗？里面有几个细节我想跟你再确认一下，特别是关于第三阶段的风险评估……”
陈芷若开始条理清晰地和电话那头的孔令肇讨论起工作上的事情。
林凌站在一旁，听着那些他完全不懂的商业术语，感觉自己和陈芷若的世界更加遥远了。
就在公事似乎即将谈完的时候，陈芷若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对了，你那边今天会忙到很晚吗？上次看你好像有点咳嗽，今天好点没有？”
“晚上应酬如果躲不掉，也少喝点酒。嗯……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体。好，那我先挂了，晚上见。”
挂断与孔令肇的通话后，陈芷若侧过身，对着一直恭敬地站在不远处的助理说道：“晚上我和令肇的烛光晚餐，场地布置都确认好了吗？”
“我昨天特别强调过的，要用荷兰空运过来的那种香槟玫瑰，确定送到了？新鲜度怎么样？”
助理连忙回答：“陈总放心，花是今天早上刚到的，花艺师正在现场布置，我刚才已经通过照片确认过了，完全符合您的要求，非常漂亮。”
“嗯，那就好。”
陈芷若继续吩咐：“还有小提琴手，让他务必准时到场，曲目单再跟我确认一遍，特别是那首令肇最喜欢的《月光奏鸣曲》，一定要演奏得完美。”
“餐厅经理那边也打好招呼，今晚那个区域全部清场，一定要保证绝对的人少和安静。对了，我定制的那份礼物，下午能准时送到餐厅吗？”
“已经确认过了，陈总。乐手经验非常丰富，曲目也都核对无误，保证会呈现最佳状态。”助理回答得滴水不漏：“礼物已经和品牌方协调好了，他们会派专人下午准时送到。”
“好，辛苦你了，务必确保今晚的一切都完美无缺，不能有任何疏漏。”
“是，陈总。”助理恭敬地应了一声。
这些话在林凌听来，却字字锥心。
她对孔令肇的关心是那么细致入微，连咳嗽这些小事都放在心上。
烛光晚餐、香槟玫瑰、小提琴、定制礼物……
林凌可以想象，那将是一个多么浪漫的夜晚。
而这一切，都属于陈芷若和孔令肇。
林凌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只能更用力地握紧拳头，才能勉强控制住。
陈芷若的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留意着林凌。
她清楚地看到，林凌在听见自己关心孔令肇时瞬间僵硬的背影，以及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看来，林凌也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麻木不仁，他还是会因为自己和别的男人亲密而感到不自在。
这是不是说明，在林凌的心底深处，还对她残存着一丝丝的情愫？
这个念头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被陈芷若狠狠地掐灭了。
她立刻想起了四年前林凌的决绝，以及他现在这副落魄潦倒、沾染恶习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陈芷若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真是疯了，怎么还会对这样一个人产生幻想？！
陈芷若原本略微缓和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不再去看林凌。
也好，就让这个男人彻底看清楚，她陈芷若现在过得有多好，也让他亲眼见证自己和孔令肇的幸福。
林凌试好衣服，不得不承认，这身行头确实极大地改变了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