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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陛下有难
次日,谢临渊与陆明远尚且想方设法调查麓山矿区的秘密,不想张启明亲临驿馆,神色匆匆说着,他已经查到大人口中所说的私铸铜钱的窝点。
原来,他自收到圣旨后,唯恐自己做得不够,便连夜彻查风梧郡的异样,于昨晚发现麓山矿区监官有所隐瞒,细细探查,竟然发现是监官勾结,用麓山产出的铜矿铸私钱。
如今张启明抓住其中的一名监官,他已悉数交代,铸造私钱的窝点就在麓山深处。
张启明特来报信,还望诸位大人移驾,前去探查。
张启明深怕无法取信谢临渊等人,还拿出满满一箱子的私铸钱,极大增加了他话语的信服力。
既然私铸钱的线索主动上门,谢临渊等人焉有视若无睹的道理?
就在谢临渊带人即将离开驿馆时,程明姝抱着福福在堂内透气,两人正好相遇。
福福被程明姝抱坐在手臂上,胖乎乎似藕节的手臂在空中兴奋地挥舞,就要去抓谢临渊腰间的玉佩,嘴里还奶声奶气地说:“父皇、父皇……”
福福已经会说诸如“娘”“拿”“吃”等简单的单音节,这还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发出“父皇”两个字。
程明姝面上喜色洋溢,“陛下,福福会唤您为父皇了。”
谢临渊也是被福福奶呼呼的叫唤融化了心脏一角,他俯身轻轻摸着福福毛绒绒的发顶,“乖,等父皇回来再与你玩耍。”
福福像是听懂了一般,嘴里含着小手,似懂非懂地点头。
谢临渊看向明姝,“等朕回来。”
程明姝福身,莞尔说着:“臣妾恭送陛下。”
谢临渊带着人马二赴麓山,与同在厅堂的沈念烟擦肩。
“妾恭送陛下!”纵然沈念烟大声相送,亦谢临渊被无视,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仿佛陛下的眼里只有贵妃和大皇子。
沈念烟忍不住仗着家世酸讽几句,“有的人妄图勾住陛下的注意,殊不知陛下在乎的仅仅是子嗣,而非她这个人。”
程明姝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漫不经心地反问:“是么?那也总比有的人盼着子嗣,却没有子嗣要来的好。”
沈念烟被程明姝的直言所打击,身形晃了晃,及时掌住手边栏杆,她眼眸含怒瞧着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程明姝。
两人即将擦袖经过时,沈念烟冷哼:“现在陛下关注你,不过是宫里子嗣稀薄,当第二个皇嗣出生,你又还能泰然自若到几时?”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本就撕破得不能再破的脸面所剩无几。
程明姝也不惯着她,字字句句直往她的心口戳:“那本宫就祝沈美人尽快怀上龙嗣,与本宫分庭抗礼咯?”
沈念烟若是得陛下欢喜,南巡那么多日子,她早就侍寝了,无非与宋佩英一样,仗着有沈家支持胡作非为。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怒火直冲天灵头脑发胀,沈念烟险些怄过气去。
谢临渊等人是清晨离开的驿馆,午后用过膳食,程明姝与苏玉珂在驿馆后院晒着阳光透气。
暮春日光明媚,将一方朴素院落照得暖洋洋。
程明姝坐在石凳上拍掌发出声音,苏玉珂则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牵扶着福福独立行走,朝着程明姝所在的方向。
福福的步子不算太稳,摇摇晃晃,就像春日里放飞的风筝,苏玉珂牵着无形的线,保护他不会摔跌。
待福福一步两步慢吞吞走到程明姝跟前,程明姝将他一把抱入怀,亲了亲他柔软的脸蛋,“福福好厉害,都会走路了。”
苏玉珂走上前手里还捏着绢帕,为福福擦拭裤脚的灰尘,“大皇子殿下聪慧灵智,连独立走路都比寻常孩子学得更快。”
两人有说有笑,不想一名火急火燎跑来的宫人却骤然打破了院内的温馨氛围。
“贵妃娘娘、苏才人,不好了!虞大人回到驿馆,说陛下他们中了埋伏!”
程明姝与苏玉珂相视一眼,立时提裙去往屋内。
两人回到堂内见到虞子安时,虞子安正半边身子瘫坐在长凳上喘着粗气,左臂无力下垂,简单用树枝和衣带包扎固定。
他深褐色的劲装布满灰土,发间满是砂砾,脸上也是多处擦伤,整个人像是从矿洞里挖出来似的,狼狈不堪。
宋佩英、沈念烟与怀芷瑶也从屋内下来,只有得了疯病、神志不清的陈润润被人看守在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程明姝将孩子抱给莲杏退后照看,神情严肃。
苏玉珂急得将手里的绢帕绞碎,“虞郎将到底是谁伤得你?你的手还好吗?快宣太医呐!”
“苏才人冷静,微臣只是骨折,并无大碍。”
虞子安吞了吞唾沫,润泽干涸的嗓子,蒙着尘土的睫抬起,看向程明姝,“贵妃娘娘,微臣与陛下前往麓山捉拿私铸铜钱的监官,怎料才进入私铸钱藏匿的山洞便发生了爆炸,微臣慢了一步没有进去,这才侥幸逃出来,想要带兵力去救陛下。”
“陛下出事了?”沈念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自幼便与谢临渊结识,在她心里陛下便是世间最无懈可击的英雄,他不会出事的。
宋佩英没有说话,但凝重的面色同样泄露出心底的不平静。
有一丝非比寻常的念头极快从程明姝脑海里闪过,她猛然抓住问道:“那风梧郡守张启明呢?”
虞子安皱着灰白的眉头极力回忆,不似很确定地回答:“微臣不记得了,当时爆炸威力巨大,微臣被震出三丈远,醒来时张启明等人都不见了踪影,或许他也与陛下一样困在山洞。”
“都什么时候了?贵妃还在惦记着别人,而非陛下的安危。”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斜插而来,竟是许久不曾出声的宋佩英。
“张启明带来消息才将陛下引去麓山,此时陛下出事,他张启明难道能脱得了干系么?宋美人慎言!”
如今不是唇枪舌战的时候,虞子安强撑着一口气说:“贵妃娘娘,陛下不在,您的权力最大,微臣想带走驿馆剩余的侍卫去救陛下,只是微臣担心,带走侍卫后,贵人们的安危便难以顾及了。”
风梧郡虽有兵力,但谢临渊此行是微服私巡,身份隐秘,不便张扬。
况且虞子安手中也没有能调动当地官兵的兵符,权衡之下,只好回驿馆把伪装成侍卫的禁军带走。
无怪虞子安会有顾虑,让程明姝来拿主意。
陛下有难,自然是要以陛下为首。但若是驿馆内所有的禁军都被调去,万一敌人声东击西,谁又来担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