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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痛苦、难以置信
周金明捂着喉咙无力的栽倒在地，放大的瞳孔之中满是绝望，似乎不明白陆渊为何会对他痛下杀手。
“金银确实只有这些。不瞒阁下说，小人积累的钱财要么放贷了出去，要么买了铺面，这里就是我全部所有的了，都可以给阁下！”
除了他外，席间还有周金明的发妻胡氏、以及刚刚及冠的次子周宇雄。
身为东城吏目，高低算是个官的周宇轩叹了口气：
“当然没有，现在调查方面主要是靖武司负责，衙门那些差役散漫的不成样子，根本顶不上大用。但以我观之就算是靖武司，想抓到那青衣客也难得很。”
“我儿，不会这么巧吧？这凤阳府不干净的地主豪强大把大把，那青衣客”
羊城乃是一普通县城，远没有凤阳府繁华，周宇雄犹如霜打的茄子：“孩儿晓得了。”
知道自己老子对佃户们向来严苛吝啬，长子周宇轩苦口婆心道：
“爹，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青衣客接连杀死了奉恩将军之子、田通判还有武举人，手段何等之诡异凶残，现在整个东城多少平头百姓们都巴不得此人去把所有的地主豪强屠一遍。
灯笼光辉映照下，地窖里以青石铺就颇为宽敞，靠墙摆放的大多都是酒水药材之类的东西。
不过周金明却是径直走到了地窖最里面，然后伸手掀开最右角的一块青石地板。
“你的家财只有这些？”
周金明一喜，竹筒倒豆子一般道：
周金明身躯一僵，低下头便骇然发现居然有一柄锋利短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紧贴在了自己的喉咙间！
“周金明”
大量鲜血狂涌，周金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然后彻底一动不动。
“明天你就给我收拾好，滚到你舅母家去！”
“什么，给那群泥腿子降租？”
昏暗的地窖为之一亮，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条条摆放整齐的银元，甚至金灿灿的金元！
能在这东城成为大地主，他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反而是有不错的武功在身，否则早就被其他地主豪强吞吃了个干净。
“老爷，宇轩说的不错，咱们家在这东城名声也不怎么样，宇雄的事更不能让青衣客知道，我看还是听宇轩的，赶紧降租堵住那些佃户嘴为好！”
不过。
杀人放火金腰带。
陆渊轻描淡写的话仿佛死神的宣判，周金明此刻肝胆俱裂，哆哆嗦嗦的道：
虽然箱子里的金元不多，但是仅仅银元就起码有数千枚之巨，在这繁华凤阳府中也绝对算是一笔巨款，此刻却都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
咱们周家在这东城也是排的上号的地主，这么些年因为一些事情不少佃户对我们都有怨气，再不想办法缓和缓和，万一让那青衣客知道了摸上门来，那就悔之晚矣。”
也基本相当于博戏园半年多的利润，凤阳府一个平头百姓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
“您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变卖铺子宅子，想办法再继续凑！小人其实已经洗心革面，决定明天开始就给手底下三百家佃户降租，只收他们六五成租子！所以请求阁下看在我痛改前非的面上，放”
“我在这东城随便走一走，就能听到不少有关于你家的事迹，霸占水源、兼并强夺他人田产，加租放贷、灾荒年月逼的佃户卖儿卖女、悬梁自尽；
长子虽无多大恶行，次子却是在胡氏溺爱下骄横跋扈胆大包天，不但敢强闯入室奸淫农户之女并且还放火焚尸你说你们一家该死多少次？”
周金明干脆起了床，披上衣袍，然后提着灯笼拿上钥匙独自来到院角的地窖，打开后走了进去。
“就这么便宜了那些泥腿子，真是造孽啊！”
他在这东城素有周扒皮之称，向来只进不出，赚到的家财多半不是买了田产就是购置了铺面。
而不知消息如何走漏，周围所有佃户都知道了这是周宇雄所为，甚至还有被夺了田产的佃户当即告发报官。
在他背后，以地行之术现身、全身被夜行衣包裹的陆渊漠然宣判：
“爹，还是降到六成吧，现在是特殊时期，就当给咱们家积德了。”
“怎么样，好几天了，衙门那便查到些什么线索了么？”
周宇轩无奈道：
一脚踢开周金明的尸体，陆渊将沉重的钱箱将地坑中抬出，略一清点后眼神无比满意：
“上万银元就算是点亮【黄白】之术，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不错，反应倒是很快。”
“小人已经知罪，求阁下宽宏大量放小人一马，让小人用后半生来赎罪！小人这里有一万多银元，还有诸多铺面地契，价值万金，都可以给阁下，只求能放我一马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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