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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国的婚俗,离国的新娘子可是不用红盖头的。”
“那没办法,顾瑶的眼睛肿的像两个大核桃,让旁人看了去不是闹了笑话。”
“看来你们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清语浅笑,看来自己之前白担忧了,顾瑶虽然性子有些娇蛮,但也是个真性情的小姑娘。这么看她倒与汤沐很合得来。
“嗯。我们什么时候会到楚国?”
“顺利的话,半月左右。”清语看了看汤沐,“这两天好好休息,等过了汨罗江就要谨慎些了。”
“好。”
等汤沐回到顾瑶的房间,就看见她拿着一把扇子出神,琳琅在旁边说:“公主进来就望着这本扇子失神。”
“没事,琳琅你看看弄点什么点心过来,这折腾了一上午,都有些饿了。”
“好的,小…姑娘。”琳琅差点又喊错了,虽然在顾瑶面前不打紧,但是汤沐再三叮嘱,千万别在人前叫错了称谓,给公子惹麻烦。
“这是他送的?”汤沐站在顾瑶身旁看,扇面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论画工,也不像是出自什么名人大家,论这扇子的做工,也是在不敢过于恭维,扇骨参差不齐,还看见几处细微的裂痕。要说这把扇子唯一的让人觉得亮眼的,也就是那个扇坠,小小的花瓣形状,虽然雕工不怎么样,但是胜在玉的成色透亮,看着也有种晶莹之感。
“嗯。这是他给我做的。”
“怪不得。我还说我们思澜公主见多了奇珍异宝,竟然对这把做工粗糙的扇子情有独钟。”
“不要拿我打趣了。”
“不过这小坠子倒是别致,也为这把扇子增色不少。”
“这是我母妃最喜欢的花,也是我最喜欢的花。”顾瑶拿着坠子给汤沐看,“这个苏澈他刻了好久呢。”
“他叫苏澈啊。”
“嗯。”顾瑶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汤沐觉得这个公主天真可爱,更显得离王这个和亲的决定实在是不近人情。说起来苏澈,顾瑶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跟汤沐说他怎么怎么好,怎么逗自己开心,她说自己从小在深宫中长大,她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而苏澈,就是她的世界。说到这,又黯然神伤起来,汤沐轻轻拍拍他的背,“会过去的。”正巧琳琅进来,“来,顾瑶,尝尝琳琅的手艺,她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好。”顾瑶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真好吃。汤沐,你和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啊?”这倒给汤沐问得愣住了。
“之前他来找我,说让你假扮成我的丫鬟与我一道赴楚。虽然公子说你身手好,你在我身边他也放心些。可他周围身手好的人多了去了,父皇又这么信任他,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我寝宫与我相商,他平日里最不喜欢看我发脾气了,那天却出奇的看着我砸了大半个寝宫的东西,忍着我的臭脾气叮嘱我一定要为你保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如此用心,你可是头一个。”
“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
“他救过的人多了,都能从他府上排到城门口。我向来只见过愿为他心甘情愿去死的人,却没见过谁让他心甘情愿得这样劳心劳力。”顾瑶拿胳膊肘碰汤沐,一副你快坦白的表情。但汤沐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她看不透也参不破。清语对自己的好她看在眼里,可是那种距离感又让汤沐觉得,她对于清语来说,就像是他曾经救过的每一个人一样。
“不要乱说。公子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于情,我愿站在他身边助他一臂之力;于理,只要他需要我,我也愿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说的太严重啦,再说了,我想公子也不需要你万死不辞。”
汤沐笑笑,她不知道清语想要什么,如若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替他寻来。清语跟她说,她的命不是她一个人的了。可她这条命,却是清语给捡回来的。汤沐曾想过,等有朝一日大仇得报,只要他开口,只要他想要,这条命她可以随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