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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门雪急忙朝石面那里看去,眼前的景象已十分明显,知天七式已然落入了江沉舟之手。
封门雪此行就是为了知天七式,见得此状,忍不住破口大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罢也闪身出了洞穴。
方秋鸿拍拍身上灰尘,他却是无所谓,什么知天七式对他来说并无一丝一毫的诱惑力。
他在此与江沉舟二人交手,纯粹是出自江湖道义,既然被许无彰自己给放走了江沉舟二人,那也与他方秋鸿毫无干系了。
方秋鸿走出山洞,走上鹞子岭,发现此处躺着不少华山弟子,已然失去了生机。
地上的血迹沿着下山的道路点点撒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蒙面人所留下的。
方秋鸿将巨阙擦拭干净,回鞘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处,方秋鸿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一抹红色。
俞烟正站在山脚等着他。
方秋鸿走上前去,将霜雪剑递了过去,道:“俞烟姑娘,你的剑。”
俞烟接过霜雪,并没有说话。
只是指尖摩挲着霜雪剑的剑柄,浅蓝色剑身在她眼底泛起涟漪。
她忽而想起那日夜晚初见方秋鸿时,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与眼前这柄剑上的寒光,竟有几分相似的凛冽。
她忽然垂下眼帘,轻声道:\"方师兄,此行你又准备去哪?\"
方秋鸿望着她发间别着的红绸,那颜色与崖顶落下的秋枫相映成辉。
“关外,荒芜。”
方秋鸿轻声回道。
俞烟抬头望着方秋鸿,阳光自他身后透出,将他颀长的身影裁剪出锋利的棱角,恰似巨阙出鞘时的锋芒。
俞烟微不可见叹息一声,随即又抬起头来,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关外险恶,我随你去。”
方秋鸿惊愕抬头,只见俞烟笑意盈盈,手掌摊开,竟是一枚小巧玲珑的青色玉佩。
“这是?”
“这是我的家传玉佩,方师兄若是愿意与我同行,便接过这枚玉佩。”
俞烟脸上带笑,面颊微红,不过轻轻颤抖的手掌却怎么也隐藏不住内心的慌张。
方秋鸿盯着俞烟看了良久,方才伸出手去。
俞烟见方秋鸿伸出手来,心中欢喜不已,不过只一片刻,欢喜便荡然无存。
只见方秋鸿伸手轻轻将俞烟的手掌重新合拢,并未取走她掌心的玉佩。
俞烟眼中骤然黯淡。
“承蒙俞烟姑娘错爱,秋鸿一介武夫,不敢轻言许诺。”
方秋鸿后退两步,身子径直躬下。
俞烟忽而想起那日秦淮河畔,方秋鸿执剑面对十余名锦衣卫,青衣无双,眼神里可是没有半点退让。
此刻他却主动退开,竟让她生出从未有过的惶恐。
俞烟垂下手臂,眼圈微红。
方秋鸿叹了口气,再行一礼,开口道:“俞烟姑娘相貌清绝,性子也讨喜,将来良配定然方方面面胜过秋鸿千倍百倍。”
顿了顿,方秋鸿又开口:“俞烟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望着方秋鸿转身留下的背影,山风卷起她的鬓发,红裙随风轻轻摆动。
手指尖忽然感受到掌中的冰凉,“啪”一声响动,玉佩掉落在地,摔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