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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萧星离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说实话,萧星离是真的不想看到创世神卷。
创世神卷无形无态,自称天道,是世界法则的执行者。在萧星离眼里,创世神卷就是一个傀儡师,当一个傀儡用着顺手,它就会格外偏爱这个傀儡。
如果真信了创世神卷的鬼话,把偏爱当成真爱,以为自己是天道所钟,那可就是真蠢了。
“这样其实也有好处,”萧星离想,“这样的话,他就不能离开我了,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陪着我。至于报仇……等等,再等等,我总不能报复自己的身体。”
“如果没有其他办法换回来,你必须认真扮演我,”亚尔维斯抬眼,黑润的眸子里坚定而认真:“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萧星离抱臂靠在窗畔,任由阳光描过身侧,洒落在亚尔维斯脸上,描摹出一个淡金色的轮廓,恍若神明。
亚尔维斯逆着光望向萧星离,认真道:“我必须守护所有人,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现在你成了我,站在元帅的位置,所以你也必须这么做。”
“嘁,”萧星离拈起一缕银白色的长发,绕在手指尖把玩,嘴角微勾着,是一抹嘲讽的弧度:“以前,我从未受过魔界一天教导,却被要求为魔界去献祭自己。今天,我在世人心里恶劣不堪,星网上全是唾骂,却被你要求去守护他们,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他们骂的人并不是你,你履行职责期间,我也会……”亚尔维斯顿住,闭了闭眼,忍耐道:“站直,不许歪头,注意仪态!”
萧星离慢吞吞地扶窗站直了身体,口气满不在乎:“你能干什么?”
亚尔维斯:“我会尽力改变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萧星离松开指尖的发尾,“你说这么多,还不如跪……”
萧星离本来想说“还不如跪下去,有一个求我的姿态”,但是……还是算了,他可一点也不想看自己下跪。
“现在可是你在求我,想我同意也不是不行,让我想想……”萧星离思索了片刻,目光上下打量着亚尔维斯,说:“你得答应我的要求,至于答应多少个,就看我的心情吧。”
“……我是你师尊,”亚尔维斯蹙眉,略有些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从你我身份坦白开始,你的态度就不对劲,我念在为人尊长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倒是越发得寸进尺了。”
“我得寸进尺?”
萧星离哼笑一声,移开眼,抬脚就往门口走:“行吧,我不干了,什么责任、脸面,我可一点儿都不在乎。”
一只脚踏出门框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亚尔维斯压抑着什么的声音:“站住!你有什么要求?”
“还没想好,”萧星离脚下一转,走到亚尔维斯身侧,微微探身弯下腰,任银白色的发梢落在亚尔维斯肩头,黑与白触碰在一起,泾渭分明,“从现在起,你要记住,你在亏欠我,每过一天,你欠我的就多一点。”
亚尔维斯:“……”
亚尔维斯没有说话,萧星离权当他是默认,心情一时间晴朗了不少。
叶雨口中的货运飞船在上午降落木灵星,在木灵星补充水源后,预计在下午五点钟起飞。
告别木星族,萧星离和亚尔维斯一起,去到了飞船降落的港口。
几经波折,萧星离两人找到了飞船船长。船长是一个退伍的军人,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身材健硕,身高超过两米,往那儿一站,跟一座小山似的。
船长的眼睛是接近于黑的墨蓝色,目光犀利,像一只猎鹰。与船长对视的一眼,让萧星离觉得很不舒服——他向来讨厌这种直勾勾的探究,以为自己看透了一切,殊不知自己最是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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