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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戎听来,上官允宸的话像是一把锋利地刀,直刺脑内。
“不会的……不会的!明明是他们——”声音从小到大,戛然而止,几乎用尽他全部力气。
他的大喊引来其他牢房的犯人注意,纷纷向这边看来。
小七听了下周围动静,眉心微蹙,小声呼了声“王爷。”
莫茹绫也感觉死牢中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不能再与丹戎耗下去了,待得时间越久,越危险。
她上前一步,拉下面巾,沉声道:“五年前,桐庐县,你因偷盗被我与大哥所抓,当时大哥看你可怜,虔心悔过,不但没给你送官,还给了你不少银钱,没想到你非但没改过自新,还加入匪寇,当了他们的老大,早知如此,当日就应该让大哥杀了你!”
在看清面罩下之人后,丹戎充血的眸子瞬间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莫茹绫。
“莫……莫将军!”
从身体到声音,全是颤抖的。
透过莫茹绫,他看到五年前莫子仪横剑在他颈前的样子,他害怕急了,他倒不是怕死,他只是怕自己死了,谁来给母亲治病,谁能给多日未吃饱的妻儿送去粮食。
他只能求饶,卑微如狗一样跪在地上,鼻涕泪水呼了满脸。
还好那一对兄妹年纪尚轻,心肠也软,只让他把偷来的银钱还了,还给自己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从分量上看,至少够一家人过上一年的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恨他们了。
几番辗转,他凭着一腔凶狠加入三山二十一寨,多年筹谋又杀掉寨主,自己当起匪首来,说起来,不过寥寥几字,实际的腥风血雨只有自己知道。
五年之后,再次被人提起,他有片刻恍惚,貌似,那个时候他还不叫丹戎,他叫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时那一袋满满地银钱,多么温暖。
“莫将军……他,他是被人害死的……”
“你都知道什么?”莫茹绫双眸大睁,冲到牢门边,脱口问出。
丹戎耷拉着眼皮,目光盯着虚无,幽声开口,“大启二十四年冬,我收到上头的一封信,信中让我给北牧王传递消息,让他们退兵休战,没多久,北牧真的撤了兵。北境莫将军也得以胜利归京,但听说归京后不出一月,他就病死家中,若说巧合,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莫茹绫回忆着,也确如丹戎所说,大哥当时还觉得北牧突然休战其中有诈,特意在北境待了一个多月,最后被京中两道圣旨叫了回去。
若这真是一个圈套,难道还与正元帝有关?
她眼神无意地瞟了一眼也陷入沉思的上官允宸。
“谁给你传的命令?”
“磐龙会首领。”丹戎回答干脆。
“磐龙会?”怎么又是磐龙会?它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一个小小民间帮会怎么会让他给北牧传递消息,而北牧王偏偏又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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