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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她再不喜欢宿怀玉,心里也是有杆秤的。宿怀玉是宿家的长女,而裴琢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哪句话触怒了裴文济,他抽走被裴芸挽住的手臂,冷冷地说:“你回去吧。”
“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裴芸一脸莫名。
“你是我的义妹,代表的是裴家的脸面,却败给了一个刚刚跨进筑基期的人。还不回去反思一下!”裴文济一甩袖子,快步离去。
裴芸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心里却对裴琢和宿怀玉恨得更深了。
……
崔堂主坐在问罪堂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假寐,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瞧见刚刚回来的裴琢:“回来了。怀玉那丫头怎么样?”
“她通过内门考核了。”裴琢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崔堂主本想揶揄他几句,又觉的这小子是个禁不起逗的,便作罢了。
“你这几天忙着帮怀玉丫头,自己的剑练了吗?”崔堂主随口一问。
裴琢答道:“我每夜都会练剑。”
崔堂主点点头,挥手让他回去。
自从崔堂主收下裴琢为弟子,裴琢就一直住在问罪堂的后院,这比他之前的住处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不用和其他人挤在一个屋子里,还有一个可以练剑的小院。问罪堂的弟子都是锯嘴葫芦,闷头修行,半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更别提嘲讽别人。
入夜,问罪堂里空旷的厉害。裴琢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桌前的蜡烛照亮了他惨白的脸。
他脸上的伤痕像是活了过来,又像有虫子在里面扭动,一跳一跳的,还在泛着红光。他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来,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裴琢拽住了桌角,勉强站起来,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个玉瓶,颤抖着手倒出了一粒绿色的丹药。
丹药入嘴,他总算能直起腰,摸索着坐在凳子上。
脸上的伤疤好似又大了一点。
他明白这是警告。
通讯符亮了起来,从乾坤袋里跳了出来。一道冷硬的男声响起:“裴琢,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裴琢扶着桌子,低着头,汗水浸湿了额上的黑发,脸上的神色麻木,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通讯符里的男声还在继续说:“如果再发现你和宿家那丫头走得近,别怪我不客气。”
裴琢垂在身侧的手掌一点点收紧:“我知道了……父亲。”
通讯符失去光芒,从半空中摔落在桌子上。
窗外的秋风吹的落叶四处打转,屋子里的裴琢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面。
一场秋雨一场寒,点点寒意从地面传到他的四肢百骸。他呆呆望着屋顶上的横梁,半晌伸出手臂遮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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