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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京中不知从哪里传出谣言,说五年前被赶出安国公府的嫡长女裴云筝不仅回京了,而且身边还带着个父不详的小野种。
谣言越传越烈,裴云筝一下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人都在猜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人,能让国公府嫡女不顾礼义廉耻,不顾纲纪伦常,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当然,不仅安国公府上下听到外头的流言蜚语,就连远在静华寺礼佛的裴老夫人都被惊动,提前回来了。
此时,安国公府前厅。
裴老夫人坐在主座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面色冷沉,“听说,筝丫头一回来就搅得满城风雨,连带着把咱们国公府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额前戴着绿宝石的抹额,周身透着几分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威严与气度。
闻言,许氏眼神闪烁了下,率先出声,“可不是嘛!这丫头实在是无法无天,要我说,当年就该先给她灌一剂堕胎!也好过她如今整这么一出,连带着咱们一起叫人看笑话!”
外头有关裴云筝和裴小辞的谣言,就是她跟裴若雪找人添油加醋传出去的。
谭淑韵的寿辰在即,这下看她如何收场!
谭淑韵把许氏的表情看在眼底,心下顿时了然。
女儿跟孙子回京后,一直很低调,就连她上次带裴小辞出门都没有光顾自己常去的那几家店。
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在外人面前,她甚至都没有让裴小辞唤她祖母。
可,即便他们小心再小心,也防不住有人故意坑害。
谭淑韵瞥过许氏,最终将目光落在裴老夫人身上,“母亲,筝儿不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她回京后事事小心……”
啪!
裴老夫人没等她把话说完,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朝她砸过去。
万幸裴老夫人上了年纪,手上失了准头,茶盏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砸在谭淑韵脚边,碎得粉碎。
许氏瞄了一眼流了一地的茶水,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她个不孝女!是嫌给安国公府丢的脸还不够吗?竟然敢私自生下那个小野种!”
裴老夫人气得不轻,抬手直指谭淑韵的鼻子,“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五年前,你向我们保证不会给裴氏蒙羞,结果呢?”
“母亲息怒。”
“息怒?你听听外头那些人传的话,我们裴氏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她回来想干什么?她要毁了安国公府吗?”
裴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许氏巴不得事情闹大,迫不及待地火上浇油,“母亲,裴云筝那个死丫头根本没把您的话放在心上!她回京后,每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勾三搭四,要是不再管管她,咱们都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裴老夫人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你闭嘴!若雪在永宁侯府也是一地鸡毛,你还是先顾好她吧!”
裴云筝爆出未婚先孕的丑闻后,裴老夫人原打算好好栽培裴若雪,希望她能争气一点。
谁知裴若雪眼皮子更浅,居然上赶着嫁进永宁侯府。
虽说谭淑韵是商户出身,上不得台面,但许氏鼠目寸光,更是个拿不出手的。
五年前谭淑韵交出掌家钥匙,许氏接下掌家之权,却把国公府管得乌烟瘴气。
她不喜欢许氏,却架不住儿子喜欢她。
无奈之下,她每年去静华寺小住的时间越来越长,眼不见为净。
裴青柏听着几个女人吵来吵去,头都大了。
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母亲,儿子已经想到解决此事的办法。只要尽快将筝儿那丫头嫁出去,等她成了人妇,这谣言自然能烟消云散。”
裴老夫人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她若不嫁,始终是裴家的姑娘,在外头一言一行对国公府影响很大。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冠上夫姓,她再胡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说到这里,她抬眼询问裴青柏,“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家?”
许氏赶紧抢过话,“母亲,我与老爷商量过了,我二表哥家的庶子今年三十有一,跟云筝年纪相仿,他也尚未婚配。”
“不行!”
她话音未落,谭淑韵便毫不迟疑地打断她,“你二表哥爱那个庶子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谁不知道他一把年纪还没娶妻,是因为欠了赌债被人剁了五根手指头。”
“剁掉的是左手,又不影响吃饭写字!再说了,裴云筝就是个破鞋,我那侄儿都没嫌弃她,她哪来那么大的脸面挑三拣四?”
“我不同意!筝儿的婚事,绝不能如此草率!”
“你凭什么不同意?这个家是老爷和母亲做主!裴云筝才回京多久,就搞得整个国公府鸡飞狗跳,她要是再不嫁人,国公府还不知道要被她祸害成什么样子呢!”
“筝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的婚事我说了算!”
“谭淑韵,裴云筝也是老爷的女儿,这话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啊你?”
见许氏跟谭淑韵吵得不可开交,裴青柏用力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够了!”
他一发火,许氏眼珠转了转,立刻偃旗息鼓。
谭淑韵太了解裴青柏和裴老夫人,在这种情况下,她就算再同他们争论也争不出个结果。
她得找机会出府一趟,早些跟筝儿通个气,叫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到时候再出什么事,也能及时应对。
等她们都闭嘴,裴青柏又继续说道,“筝儿的婚事,等这次寿宴办完再商议。母亲,您说呢?”
裴老夫人微微颔首,“你是一家之主,筝丫头的婚事你看着办。等定好了婆家便尽早定下婚事,以免夜长梦多。”
谭淑韵忍了又忍,实在听不得他们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想定下她女儿的婚事,“母亲,嫁人毕竟是终身大事,还得先问过筝儿的意思。”
裴老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微微凹陷的脸颊逐渐露出刻薄之态,“不必,婚姻大事,本就该听从父母之命。到时候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祖母年事已高,孙女的婚事,您便少操些心吧!”
裴老夫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清婉有力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