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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翊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刚才人那么多,如果让皇祖母他们知道我是解手迷路了,多没面子呀!”
这对叔侄一个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一个本就是个孩子。
他们看似随意地闲聊,实则是在相互试探。
聪明人对话向来都是点到即止。
他们聊到这里,心中对彼此的目的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时,宇文翊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压低嗓音,“六皇叔,你快看!那边有两只野鸡!”
宇文择当即举起弓箭,瞄准其中一只,“翎儿,我射左边那只,你射右边那只。”
然而,他话音未落,宇文翊手中的箭已经‘咻’的一声射了出去。
“哇!我居然射中了诶!”
宇文翊欢呼一声,翻身下马,朝灌木丛的方向跑过去。
宇文择坐在马上没有动,眯着俊眸盯着宇文翊的背影,缓缓举起手中的弓,比划了一个射箭的动作。
然而,当宇文翊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收了手里的弓,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手中的猎物,“一箭双鸡,翊儿,你小小年纪箭术可比你六皇叔高明多了!”
“那是六皇叔在让着我呢!”
宇文翊将野鸡收进马背上的猎物袋,想了想,弯起眉眼,笑着追加一句,“不过我的箭术是五皇叔教的,大概名师出高徒吧!”
“也对,五哥的箭术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好的,相信今日他肯定能夺魁。”宇文择面上依然带着笑,但是握着长弓的手却暗自收紧。
…………
营帐里。
任太医屏退了闲杂人等,独自坐在宇文拓的床榻前。
“王爷,您想让下官等会儿如何跟皇后娘娘说您的伤?”
宇文拓侧躺在床榻上,略一沉吟,“你就说本王坠马摔伤了腰和腿,以后都不能下地行走,只能坐轮椅。”
“啊这……”
任太医以为宇文拓懒得跟一帮世家子弟比打猎,才想了这个法子躲懒。
谁知这个男人竟然让自己谎称他摔断了腿,这要是让皇上知道,那还得了?
宇文拓眉梢一挑,不紧不慢地反问,“怎么?很难办吗?”
男人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但是他那双桃花眼斜过来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压迫感。
任太医面露难色,“可是万一皇上那边再请别的太医给您诊治,下官不就欺君了?”
宇文拓微笑,“任太医的医术在整个太医院,算是数一数二的。本王重伤坐轮椅期间,只会让你一个人诊治。你说本王腿伤要修养,谁敢质疑?”
哪怕他这么说,任太医依然没有松口,“王爷,装腿瘸这种事很容易露馅,一旦您哪天被人看到能站起来走路了,遭殃的只会是微臣。”
“任太医多虑了,本王要是哪天真的站起来了,那肯定也是你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宇文拓偏了偏头,轻轻一笑,“本王记得太医院的李院判年事已高,等他从那个位置上退上来,本王可以举荐你。”
“王爷,微臣不是那种贪慕虚权势的人。”
宇文拓见任太医不松口,桃花眼一眯,干脆放狠话威胁他,“如果任太医不配合本王,等所有人打猎归来,本王便到父皇面前告发你,说你欺骗本王的母后,害她担惊受怕!”
任太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适才明明是王爷让微臣那么说的!怎么现在还反咬一口?”
“所以说任太医你已经上了本王的贼船,你若继续与本王同舟共济,等上岸后自然有你的好处。但是你若敢中途跳船,本王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中年早逝。”
任太医只觉得后脖颈一凉,脸色变了又变,“王爷,您这是要逼微臣啊!”
宇文拓软硬兼施后,俊脸上的神色逐渐认真起来,“任太医,先前本王奉命去江南查案,几乎每日都会遇到一次暗杀。本以为破了案回到京城,本王就安全了。不曾想本王去林子里才转了一圈,就中了死士的埋伏,拼了一身伤才逃出来!你说这是为何?”
任太医一愣,“凌王殿下,微臣只懂治病救人,不懂朝政。”
如今朝堂局势紧张,他不愿意掺和其中,只想明哲保身。
宇文拓了然一笑,慢慢从榻上起身。
他受伤并非假话,此刻双腿落地,连稳住身体都有些吃力。
不过,他依然努力站直,“我大皇兄危在旦夕,有些人野心渐露,想除了本王这个绊脚石,成为下一任储君。本王若是不想办法揪出想要本王性命的幕后之人,只怕以后会酿成大祸,甚至动摇我大夏朝的国本!”
任太医对上宇文拓的视线,“太子还在呢,谁敢觊觎他的位置?况且皇上英明,自有他的安排,凌王殿下不必杞人忧天。”
“本王是未雨绸缪还是杞人忧天,相信任太医心中有数。本王今日之举实属无奈,还请任太医助我一臂之力!”
宇文拓说着,对着任太医的方向缓缓行了一礼。
“王爷,使不得!”
任太医吓得不轻,连忙将人扶起来,“王爷,您真是折煞微臣了!”
他在宫中当职,怎么会不明白如今的朝堂是什么局势?
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只想窝在太医院里,远离纷争,保全自己和家人。
“任太医,你肯定也清楚太子的病情,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夏必乱。南昭和北漠本就对大夏虎视眈眈,如果他们趁乱挑起战事,大夏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将陷入战火!这是本王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本王以身入局,也是想防患于未然!”
他这番话字字恳切,如果将来南昭和北漠趁着大夏朝动荡之际,联手攻打大夏,他身为大夏子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在太医院里安分守己地熬了十几年,也软了小半辈子了,也是时候为了子孙后代,为了大夏朝的百姓硬气一回了!
任太医在心底权衡再三,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罢了罢了,王爷这艘贼船,微臣今日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