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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了院子，苏慎就去了书房，抱着一大摞莲蓬和莲花的福源和阿正两个人被大管事叫去询问情况。
烟行波跟着苏慎去了书房，她一路上都有些沉默，似乎还陷在刚才的惊悸中。
等回到书房里，烟行波都还没有回神似的，直接飘到了窗边的那个榻，然后无精打采地趴在了窗棂上，整个一蔫了吧唧的大白菜。
苏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走了出去，低声吩咐屋外侍候的小厮去厨房准备一些糕点过来，然后又回到书房，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拿起了那本棋谱。
烟行波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公子，你刚才没事儿吧？”
苏慎摇了摇头。
他看着趴在窗棂上有些无精打采的小姑娘，手放下了手中的书，无意识地伸了出去，想要放在对方的头顶上揉一揉，可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收回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来的很及时，我并没有伤到。”
其实刚才他不过是下船的时候发现了正坐在栏杆上打瞌睡昏昏欲睡的烟行波，那一刻苏慎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想法，他只是鬼迷了心智一般站了起来，另一只脚下意识得用力让本来就不太稳定的木船摇晃了起来，自己顺着力气向一侧倒去。
在倒下去的瞬间，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个坐在栏杆上的少女身上，认真且专注。
他那时候仿佛在下一场棋局。
一个先天不足、自幼体弱多病的人能活到及冠之年的人总是有一定的心思的，要不然在一日又一日苦涩的汤药和大小不断得病症中就摧毁了心智，无药可救，死在过去。
当身后出现熟悉的气息时，他起先因为自己行为而出现的烦躁感不知不觉就静了下来，也是那一瞬，他好像就想通了自己心中出现那鬼使神差想法的原因。
他从思绪中抽出来，看向不停揪着窗棂上兰花盆栽的小姑娘，声音下意识地柔和了下来，“行波，我叫人去厨房做你爱吃的糕点了，等一下就端过来了。”
烟行波没注意到对方对她称呼的改变，而是摇了摇头，继续无精打采，她手下的那棵备受苏慎喜欢的兰花眼看着就要秃了，只剩下最中间的那个嫩芽，她才惴惴不安地收回了手，暗地里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苏慎目光慢慢地从那棵兰花上移开，面色还算的上平静，对着她淡淡笑了一下。
烟行波在这样再浅淡自然不过的笑容中，不知怎的，那颗不安且急躁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现在还是午间时分，天空中的太阳被乌云遮住，也许下午就会有一场大雨。
烟行波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背上，看向旁边的青年，也笑了笑，“公子，你见过雨后的月亮吗？”
苏慎看着趴在窗棂上的少女，笑着摇了摇头。
他之前住在宅院中，平常养病的心都不够，家中的母亲也不会让他在雨天后赏月，说不定一个晚上，他就因为一场风寒缠绵病榻。
烟行波笑了，直起身体，突然坐在榻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明亮，让那张本来就明丽的脸庞像撒上了一层日光，“那公子，今晚如果有月亮的话，我带你去赏月吧。”
“在这座宅院最高的地方，那里的月光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