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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想每次睁开眼都能见到你。”
他空出来的一只手半环住烟行波的腰身，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瘫在烟行波的身上。
烟行波被公子突然的这一番表露心迹的话给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摸到公子背脊处凸起的骨头，感觉到对方的消瘦，她的心突然好想被针扎了一样，不太舒服。
“嗯，公子，我以后一定待在公子每次整晚都可以看见的地方，只要公子一睁眼，就可以找到我。”
不过，过了一会儿，烟行波还是把苏慎推开了，让青年重新躺下，盖好被子，才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尖说，“公子，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离得太近。”
“我现在为鬼身，公子身体不好属寒，与我待久了与公子的身体不利。”
苏慎却握着烟行波的手慢慢说了一句，“不要紧，反正我也没多少天可以活了，还不如生前过的开心一点。”
两天前母亲对他说的话在脑海一闪而过，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意味。
他的母亲，世家宗妇，苏家的大夫人，自幼爱护他，为了治好他的身体求神拜佛，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留下一个子嗣罢了，哪怕这个方法让他提早离开世间。
世家总是把宗子看的比任何都重，更何况是钟鸣鼎食的千年世家，到了最后，他也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工具。
烟行波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苏慎，突然俯身虚虚地抱了一下公子，“公子，不早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说不会就不会。
只要公子永远待在这座小院子里，她就可以让公子永远的活下去。酆都的地官也休想把公子从她手中夺走。
她说：“公子你要相信我，行波很厉害的。”
苏慎因为烟行波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愣，听到这句话更是忍不住紧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现在只有她了。
只有他可以看得见她。
面前的这个小女鬼只是因为他是苏慎而来，不因为他身后所象征的种种。
只是因为他，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苏慎生出一丝渴望和奢求。
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感觉喉咙里都是一股腥气，还做压抑不住的痒意。
烟行波摸了摸公子的两鬓，语气都缓和了一些，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公子，睡吧，还有半个多时辰天才亮呢。”
“你不走？”苏慎一下子感觉到涌上来的睡意，他的眼睛也耷拉起来，顷刻就要闭上，却还是要求的烟行波的一句肯定。
他白日醒来数次，不管怎么呼唤寻找，都找不到烟行波，院中的仆人还以为他发了癔症，口中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烟行波嗯了一声，“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保证公子一整晚就可以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