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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薇尔莉特被接回指挥部的时候,战机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巨大的气流带起的强风将周围的杂物吹得四处飞扬。薇尔莉特深吸一口气,摘下战术目镜,露出那双红肿的眼睛,她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来自父亲的问责与审判。
舱门缓缓打开,薇尔莉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直升机。停机坪上,一位身着笔挺军装,肩章上的金星闪耀着冷光的中年男子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他就是薇尔莉特的父亲——海德拉合众国的陆军上将,维克多·尼达拉·莱雅。
“父亲。”薇尔莉特走上前,声音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维克多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薇尔莉特,落在她那破损的动力装甲上,眉头紧紧皱起:“你还知道回来?第七十二营的电磁轨道炮误击平民区,你作为指挥官,难辞其咎!”
薇尔莉特低下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父亲,我……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维克多冷哼一声:“承担责任?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军部已经决定将第七十二营解散,你也差点被送上军事法庭!要不是我在中间周旋,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薇尔莉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谢谢父亲,我让您失望了。”维克多看着女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你从小就展现出卓越的军事天赋,我对你寄予厚望,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薇尔莉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父亲,我会努力改正的,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维克多挥了挥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了,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明天来我的办公室,我们再详细谈谈。”
薇尔莉特如获大赦,连忙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与无助,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薇尔莉特将自己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场上的画面,还有那些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死去的平民。
薇尔莉特躺在床上,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父亲严厉的斥责,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痛她的心。在父亲强大的威严之下,她觉得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任何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薇尔莉特的脸上,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她早早地起床,精心整理好军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可那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疲惫与不安。
当她来到父亲办公室门前时,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门。“进来。”维克多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薇尔莉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维克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坐吧。”薇尔莉特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膝盖上,手指紧张地相互交缠。
维克多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注视着薇尔莉特,眼神中没有了昨日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审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吗?”薇尔莉特连忙低下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蝇:“知道,父亲,是关于我在战场上的失误……”
维克多微微皱眉,打断了她的话:“不仅仅是失误,薇尔莉特。你要明白,作为一名军人,尤其是像我们莱雅家族出身的军人,肩负着怎样的责任和使命。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荣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薇尔莉特的心上。
薇尔莉特咬着嘴唇,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但在父亲面前,她不敢表露分毫,只能低声说道:“我明白,父亲,我会努力维护家族荣誉的。”
维克多看着女儿怯懦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我希望你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你从小就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军事天赋,我一直以为你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可这次的事情让我对你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薇尔莉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父亲,我真的有努力,只是……战场上的情况太复杂了,我当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维克多冷哼一声:“战场上的情况复杂,这不是你犯错的借口。你是指挥官,你要学会掌控全局,做出正确的判断。”
“算了,先说正事,下午军部有个宴会,各盟国的高层都会赴宴。”维克多的目光紧紧锁住薇尔莉特,眼神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你随我一同参加,这是你挽回家族颜面的机会,给我打起精神,别再出任何差错。”
薇尔莉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深知这种场合对于自己和家族的重要性,可一想到要面对那些目光如炬、位高权重的军政要员,内心便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紧张与不安。“是,父亲,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她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整个上午,薇尔莉特都在为下午的宴会做准备。她站在试衣镜前,眼神游离,机械地任由女仆为她换上那件华丽的礼服。
礼服是海德拉传统的军礼服款式,黑色的绸缎上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领口和袖口镶嵌着璀璨的宝石,裙摆处的家族徽章在灯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
可这些往日里象征着荣耀与身份的装饰,此刻却让她觉得像是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和红肿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为了掩盖疲惫与憔悴,她拿起化妆盒,开始仔细地涂抹粉底、勾勒眼线、涂抹口红。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这脆弱的伪装。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下午。薇尔莉特跟随父亲步入宴会大厅,大厅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如繁星般璀璨,映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来自各个盟国的高层们身着华服,手持酒杯,三五成群地交谈着,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厅,可这热闹的场景在薇尔莉特听来却如同遥远的杂音,她的心跳急促而慌乱,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维克多带着薇尔莉特走向一群身着高级军装的将领,他们的肩章上挂满了各种勋章,每一枚勋章都记录着一场战争的胜利与荣耀。“这位是我的女儿,薇尔莉特·德·莱雅。”维克多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可薇尔莉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眼中那隐藏的担忧与期待。
薇尔莉特连忙微笑着向众人行礼,“各位将军好,很荣幸能见到大家。”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甜美而自信,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一位白发苍苍的将军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就是那位在军校毕业典礼上大放异彩的天才少女?看起来倒是有些柔弱。”
薇尔莉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紧紧咬着下唇,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感,可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忍受着。
被父亲拉着认识了一堆人之后,薇尔莉特受不了了,前线的战士还在拼死奋战,这里的高官却在饮酒作乐。她找了个借口,跑出了宴会楼后面的花园里透气。
花园里静谧清幽,与宴会大厅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薇尔莉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烧烤香味钻进了她的鼻腔。这股独特的香气在这满是花香的花园里显得格格不入,却莫名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圣女大人,在这里烧烤会不会不太好?”一位少女的声音。
“哎呀,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啦,那群军官又不会说什么,而且你口水都漏出来咯,艾丽娅~”发出声音的是穿着圣女装,有着蓝色长发的少女。
“哪……哪有。”艾丽娅傲娇的撇过头。
“小露娜也饿了,对吧?”蓝发少女看向趴在艾丽娅肩上的提夫林人小女孩。
露娜眼馋的看着滋滋冒油的烤肉,摇摆着机械恶魔尾巴,“嗯嗯!圣女姐姐我要吃!”(关于露娜怎么这么快会从婴儿长成小女孩,番外里会写到。)
薇尔莉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花园的一角,一位身着圣女装的蓝发少女正蹲在简易烤架前,熟练地翻转着烤肉,身旁站着一位脸颊微红的少女和一个尾巴摇得欢快的提夫林小女孩。那蓝发少女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这花园的静谧相得益彰,让薇尔莉特一时有些看愣了神。
她下意识地走近,烤肉的香气愈发浓郁,引得她腹中一阵饥饿。蓝发少女像是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来,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你好呀,你也是来透气的吗?要不要一起吃点烤肉?”
薇尔莉特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裙摆,犹豫着说道:“我……我可以吗?”声音轻得如同微风中的柳絮。
艾丽娅在一旁小声嘀咕:“这是谁啊,看起来好紧张。”蓝发少女轻轻拍了下艾丽娅的肩膀,笑着说:“别这么说,来,快坐。”说着,便起身拉着薇尔莉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薇尔莉特这才看清蓝发少女的面容,心中猛地一惊,这不就是阿德莱德的圣女吗?她的事迹在整个星际都广为流传,自己也曾在全息新闻中看到过她的身影。
想到这里,薇尔莉特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地说道:“您……您是圣女大人?我……我是薇尔莉特·德·莱雅。”
秦肃月笑着递过一串烤肉:“别这么拘谨,叫我秦……拉克蒂亚就好。在这花园里,没有什么圣女大人,只有几个一起分享美食的朋友。”
薇尔莉特接过烤肉,手指微微颤抖,既紧张又有些受宠若惊。她偷偷打量着秦肃月,那温柔的笑容和亲切的话语,与她印象中高高在上的圣女形象截然不同,心中的紧张感也随之悄然消散了些许。
“这位是艾丽娅,是我的秘书(之后会解释)。”秦肃月笑着介绍道,眼中满是对艾丽娅的喜爱。艾丽娅被点名,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烤架上滋滋作响的烤肉。
“还有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露娜。”秦肃月摸了摸露娜的头,露娜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冲薇尔莉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机械恶魔尾巴摇得更欢了。薇尔莉特看着露娜可爱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心中的阴霾似乎被这一抹纯真驱散了不少。
“圣女……拉克蒂亚大人,我……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薇尔莉特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秦肃月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很意外吗?其实我也常溜出来找点乐子,这宴会太闷啦。”说着,她又往烤架上刷了些酱料,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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