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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小队开始工作,祁云熙找到了祁放,想要跟他商量去隔壁县城做炕的这件事。
祁放抱着臂思考:“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我让他们这样难道不也是在拓宽煤炭市场并且也让他们能够便宜拿到煤炭,互惠互赢啊!”祁云熙询问道。
祁放担心的事情她也想过,白县有朱诞,作为新皇的心腹,遇到煤炭这种好东西必然会选择进贡,说不定还会被新皇知晓。或许祁放担心的只有这件事也说不定。
这想法祁放当然想过,但祁放先想到的不是这件事,他先想到的是,如果祁云熙做什么事情都想着隔壁的县城,到最后变成了命运共同体只会就会变的很麻烦。
祁放顿足片刻道:“他们,没有见过你降雨。”
一语就让祁云熙听懂了祁放的意思。他们没有见过她降雨,所以他们不会对她i曲允熙有敬畏之心,百姓疾苦,但百姓愚笨,他们只会在在意自己的利益,你对他们好时,他们夸赞你,称颂你。你无法让他们觉得好的时候,他们会反过来诋毁你,藐视你。
现代的一些贫困乡民都会如此,她祁云熙也不可能妄想在这个思想道德为全民普及的时代会出现一群智民。
“我知道。”祁云熙点点头,抬眸望向他语气坚定:“我知道的,哥哥。”
“这么做,你知道会面临着什么吗?”祁放见她这么坚定,语气有些急。
她才八岁!八岁能知道什么人性,他八岁的时候才刚开始认字!他担心祁云熙会把所有心血浇筑在几个县城之后,会因为某个错误让那些百姓将矛头指向祁云熙。如果是这样,随之而来谩骂恐怕会把祁云熙给吞没。
他见过被老百姓吞没的能人义士,他师兄就算一个。
要是顺手搭救,大旱救了周遭百姓的性命,他们会感恩戴德,祁放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是又解决了他们的大旱,又为他们修建大坝,甚至还打算帮他们抵御严寒。
就这么主动接管下来了,很容易养出一群白眼狼。
“我知道,”祁云熙平淡的答。祁放这么一点,她自然就明白了。但是她和祁云熙考虑的东西不一样。
祁放考虑的是舆论或者说是她的名声和心理承受能力。而她祁云熙,现在考虑的是陈家祖山里头一山的煤矿如何利益更大化。
多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多极端的谩骂她都承受过。成为一个顶尖的商人,这些东西都是理所应当要走的路。
她现在只不过是重新把自己来时的路再走一遍而已,虽然路线不一样,心境还是会一样的。
“我需要的是银两,哥哥。他们的感恩,我不在乎。”
祁放望着祁云熙认真的脸,沉默不语。
要是真的不在乎,那卖煤炭的第一天,王玄将小姑娘送她的草编的玩偶和那些花说给祁云熙听的时候,祁云熙就不会那么开心了。
“哥哥,你看那片路,大雨将那里冲垮,百姓将木头棒子放在上面来当作桥。我吃饭的时候问爹爹,路被冲毁了为什么不修啊?你猜爹爹说什么?”祁云熙指了指那处。
祁放循着指着的方向望去,那冲毁的道路其实不大,也就一步宽,百姓从那过的小心翼翼,踩在木板上,木板形成了一个u型,仿佛只要上面的重量再重一点就会卡崩断掉。然后掉进半米深的泥沟里。
“说县里没有银两?”祁放猜了个大概。
“对,”祁云熙点点头:“爹爹说,洪水冲毁了庙宇和县衙,这些地方也要修缮,还有很多设施设备,要是不就是修缮的话就无法运营。我就纳闷了,县衙一天能有多少老百姓走来走去?爹爹口中的那些东西,一天会有多少百姓使用?为什么不从最需要用的地方开始修起?比如这种摇摇欲坠的木桥?”
“”祁放沉默。官僚的形式主义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并不稀少,祁讼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祁讼在墨县呆了整整二十年了,县衙是他唯一且仅有的脸面了。他的朋友渐渐高升,好友也活的比他好成百上千倍。
祁讼会对县衙有所执着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何况爹爹都说了,县衙没有足够的钱拿出来全面建设墨县,就连日常开支都已经快成了问题,”说到这,祁云熙有些不理解祁讼的想法,她来回踱步,嘴里像个机关枪似的叭叭个不停:“我以为爹是个清官,谁知道也就是一个平常的小官,守着自己的日子就这么过了。”
“哎,小妹,你不能这么说爹。”祁放皱了皱眉头制止道。
祁云熙住嘴,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是眼睛里仿佛全都是埋怨祁讼不作为的话。
“爹以前前途无量的,是大哥毁了爹爹的人生。”祁放虽然觉得这么说有些过分但的确是这样:“爹寒窗苦读20年才成为了墨县的父母官,生下大哥的时候,路过的道士说此蛟蛇之气,未来定不凡,还主动赐名开元。“
“三年后晋升无望,他专心为墨县百姓做事,主持公道搜查办案,创立市场。你知道为什么第三年爹就知道晋升无望吗?”祁放目光灼灼的对上祁云熙探究的目光,他道:“因为大哥三岁的时候,得罪了路过此地的钦差。”
“此后钦差离去,爹就再无晋升的消息。要是常人发现自己前途无望,兴许就做了县里的土皇帝。但是爹没有,你看到现在街上发展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二十年前没有的。是爹渐渐带着百姓发展成这样的。”
“小妹,我知道你很急。但是给爹一点时间好吗,因为你的出现,他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过段时间,你不用说他都会自己开始做你希望他所做的。因为这二十年如一日,他始终都是这样的。”祁放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她。
“”祁云熙沉默不语。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质问为什么大哥三岁就得罪了钦差还是怪钦差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要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