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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了，你得回来的。”
郑奶奶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喷壶，正全神贯注的浇着花，看都没看脸色苍白，大病初愈的郑桑榆，悠悠的感叹道。
郑桑榆知道她的脾气，并不顶嘴，还能笑吟吟的应道：“是。”
郑奶奶换了一盆花浇水，没言声。
郑桑榆知道她是还没消气，让佣人下去，自己费劲转着轮椅到了郑奶奶身边，知道老人家信玄学，自然的把剪刀递给她，“别生气了。我命里合该有这一遭，吃一堑长一智。”
郑奶奶冷哼一声，把喷壶放到一边，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剪子。
“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你看看你的样子！”她犹不解气，斥道：“没出息！”
精致漂亮的绿植在她失了分寸的几剪子手下，慢慢变成了秃毛鸡。
郑桑榆心疼道：“嗳嗳，秃了秃了——”
郑奶奶讪讪地这才收了剪子，“你这次回家和那男人断了联系了吗？”
郑桑榆漫不经心道：“那肯定——不过他职业素质不高啊。”
骗人骗到一半就露馅了。
“……”郑奶奶瞥她一眼，挖苦道：“不行我看你也搞得挺开心的。”
郑桑榆向来在错误上坦然：“谁年轻还没个弯路了？”
郑奶奶不言，拍了拍手，刚刚退下的佣人带上来了苍白如纸的男人，他的神态显然是听见了刚刚的谈话。
是郑冯。
“……”郑桑榆挑挑眉，敷衍的捧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郑老夫人将她养大，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才敢确认郑桑榆确实断了心思，不咸不淡道：“你爸要收他当儿子，给你这个大姐过过眼。”
前情人变准弟弟，郑桑榆无视那些弯弯绕绕，看都不看郑冯，随意摆了摆手，言简意赅道：“挺好的，我爸眼光不错。”
九个字，多一句客套都嫌烦。
郑桑榆瘦削的身体倚在轮椅，和眼前这个冷着脸抓着他胳膊的人重合在一起。
面前这个人谁都像，就是不像郑冯记忆里那个他撒撒娇就能答应一切的女人。
她会为了一个贺咫冲他发脾气。
凭什么？
他和郑桑榆上/床的时候，贺咫还指不定在哪个垃圾堆呢。
郑冯骨节漂亮的手指缓缓攥起，手臂上的青筋崩出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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